岑染被岑锦年拉住,他的手劲力度极大,岑染全然无法动弹。
“阿染,坐下,别没有礼貌。”岑东南的脸色算是有些阴沉了。
岑染伸手去扳岑锦年的手,冷冷地说道:“放手,大哥,今儿是我孩子的忌日,我要去祭拜我的孩子去了。”
她看向岑锦年,岑锦年因为这句话刺得浑身一震,他松开岑染。
岑东南脸色铁青地站起来,碍于客人在,没有动手,但是那眼神几乎想把岑染吞下去。
岑东南怒了,可岑染却丝毫不害怕,她看向那个惊住的李部长,淡淡地说道:“李叔,我还有事,您和我爸慢慢聊吧。”
她转身离开,上了二楼,岑锦年跟着她上来,岑染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脸色一变,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岑锦年一把攫住她的手,将她拖进二楼的一间房间,猛然关上门,将她抵在门后,制住了她不断反抗挣扎的手脚。
“你放开我----”岑锦年一贯是冷静自视甚高,从不会对人做出任何失礼和激烈的举动,岑染被他吓住,脸色苍白地叫道,她不要跟他共处一室,她不要想起那些过往的事情。
岑锦年一手制住她,一手取下金丝眼镜,逼向她,让她看见他从不示人的深沉双眼,他的眼是琥珀色的,如同豹眼,带着掠夺和危险的气息。
岑锦年只是威逼着她,不说话,岑染被他吓住,突然就想起当年他们最决裂的时候,岑锦年也是没有取下眼镜,用这般的眼神来看她,那眼神就如同是是逗弄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而她便是那不知死活的。
“阿染----”他开口,声音冷到极致,他攫住她双手的手筋隐隐爆出,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你想岑东南拿鞭子抽死你,还是希望我把你丢到北极南极去自生自灭?”
岑染原本心中害怕,可岑锦年话说出来了,突然之间便不害怕了,只低低地笑道:“你怕什么,大哥,就算岑东南抽死我,你怕什么?你又为什么要把我丢到外面去自生自灭,难道你这些年来都不敢面对我?”
她说到后来豁然开朗,也不挣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岑锦年,一字一顿地问道:“如果讨厌我,你可以不顾我死活的,岑锦年,还是说,你一直都是在意我的?”
岑锦年闻言闭眼,放开她,转过身去,一言不发,他们所处的是一间储物室,里面摆放着一些旧物,都是属于已故的大夫人。
岑锦年看了看自己姨母生前的那些旧物,心中有些烦闷,淡淡地说道:“对不起,阿染,过去是我不对,我不该放纵自己跟你的感情,那个时候我只是太孤独了,姨母过世,我在岑家过于孤独,才会放下这些错误。”
岑染浑身颤抖,低低地笑出声来,孤独,他因为孤独所以引诱了她,让她飞蛾扑火一般地爱上他。
“所以岑东南让我嫁给楼下那个男人,你也是同意的?”岑染声音沙哑,她有些艰难地问出声,不敢去碰触他,她怕,怕自己会歇斯底里,会尖叫,为什么?
“嫁人对你而言也许是正确的选择,阿染,你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岑锦年的声音无比的疲倦,他没有回头,岑染看不见他的表情。
呵呵,她走上前去,看着他,看着这个前人后无论做下多么不可饶恕事情的男人始终是一贯的清冷和矜贵,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
她低下头猛然咬住他的胳膊,隔着柔软的布料咬的深而狠,泪水滴下来,嘴里有铁锈般的血腥味。
大哥,这些年,你看着我时,你知道我心中的悲伤吗?
岑锦年没有动,只是伸手按在了她柔软的发间,低低地说道:“阿染,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