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婉清周以安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文孤女拒宠:她只想搞事业》,由网络作家“甘梅地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孤女拒宠:她只想搞事业》主角婉清周以安,是小说写手“甘梅地瓜”所写。精彩内容:分例供应都是按照原来的,将军府面积大,每个院子都有独立的小厨房,无逸轩如今就婉清一个主子,好东西自然是紧着她用,春芜和秋葵便日日到小厨房要补品炖汤。除了吃食,秋葵每日捉着婉清去院子里散步,从东头到西头,再从西头到东头,循环十趟才放婉清回屋,一日三次不停歇,几日过去,婉清捏着硬邦邦的小腿肚哭笑不得:“再走几日,你们就别唤我姑娘了,改唤我一声壮士才对。”春芜则是严令禁止......
《精品文孤女拒宠:她只想搞事业》精彩片段
“我怎能忍心阻止?”老太太的声音微微颤抖:“玥岚那孩子孝顺懂事,自小在我跟前养大,当年我为了周家满门,已放弃了她一次,如今怎么能,怎么能再狠心放弃她第二次!”
邹嬷嬷懂老太太的难以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块都痛,只能往好的方向劝:“大公子非池中之鱼,他行事果断,有勇有谋,出征之前已筹谋的全面得当,定能平安归来,再说往后周家还是要靠大公子撑起门楣,您只当这次是让大公子去实战历练,要多宽心才好!”
老太太闭上眼睛,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望祖宗保佑。”又转头吩咐邹嬷嬷:“还有那两个女使,既然未被收用,便许些银子放出去吧。”等邹嬷嬷应了,老太太仍旧虔诚的跪在蒲团上诵经念佛。
婉清的小日子只持续到晌午,就乍然了无踪迹,春芜和秋葵愁坏了,嚷着要让长顺请大夫过来,婉清责令她们不许声张,长顺没有权利请大夫,必然要去禀告大太太,而大太太正是心情不畅的时候,现在敢拿妇人惯有的病症烦她,无异于主动找事。
春芜和秋葵瞬间蔫了,自大公子带兵出征后,大太太屋子里女使的日子便不好过,大太太看谁都不顺眼,半个月里责罚女使无数,被赶出去的丫鬟就有七八个,连最有体面的万嬷嬷都受了顿训斥,更别说原就不受待见的她们。
没法请大夫看诊,两个丫头就想办法用吃食来为婉清补养身子,好在大太太念着大公子刚走就裁剪书房的用度不吉利,一应的分例供应都是按照原来的,将军府面积大,每个院子都有独立的小厨房,无逸轩如今就婉清一个主子,好东西自然是紧着她用,春芜和秋葵便日日到小厨房要补品炖汤。
除了吃食,秋葵每日捉着婉清去院子里散步,从东头到西头,再从西头到东头,循环十趟才放婉清回屋,一日三次不停歇,几日过去,婉清捏着硬邦邦的小腿肚哭笑不得:“再走几日,你们就别唤我姑娘了,改唤我一声壮士才对。”
春芜则是严令禁止婉清做绣活,但她一张小脸圆嘟嘟的,摆不出严肃的模样,每次她叉着腰挺着身板装冷酷总能把婉清逗笑,后来春芜换了招数,开始死缠烂打,先把针线藏起来,又端着点心果子非要让婉清和她一起吃,婉清不想吃,她能从早到晚念叨这糕点这酥饼有多美味,势必要婉清多吃一些才肯罢休。
每日里吃吃睡睡散散步,偶尔躺在暖榻上看绣坊的账本,日子过得悠长舒适,不足半个月,婉清清晰的感受到脸颊日渐丰盈,小肚子肉乎乎的,才做的一件小衣居然有点勒,她戳着身上的软肉,看着眼前要把她当小猪养的春芜和秋葵,忍不住摇头失笑。
十二月初,春生送来了绣坊明年春天新款成衣样式的画册,婉清认真翻阅了一遍,再递过去给秋葵和春芜看:“你们两个瞧瞧,有没有需要改的,或者有新奇的样式,这画册里缺了少了都可以说。”
秋葵先接过去,用心慎重的从头看到尾,咬着唇角思索良久,才开口道:“我瞧着画册里的款式都是最时兴的,袖子衣领间又比着去年做了改动,更有朝气也更好看,但不知为何,独独没有像咱们府里大太太衣裳上的花纹,虽然做工繁杂,但是底蕴富贵吉祥,别致好看,价钱也能设的更高些。”
“倘若我没有猜错,青云应是大太太放在大公子身边的。”婉清道,用意不言而喻,自是母亲给儿子物色的通房人选,况且青云能一直留在周以安的身边没被赶出去,自有她过人之处。背后有人撑腰,又一直在无逸轩里众女使中独大,另外,青云今天能说出这些话,说明她也存了些心思,那么就算如今不得势,以后也说不准。
春芜呀了一声:“那,那我们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不和她过日子,管她是披着老虎皮的羔羊,还是披着羊皮的老虎,都不关我们的事。”婉清想了想,坦言道:“能和平相处我们就互相敬着,若有为难,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惹事,也不怕事。”
“我听姑娘的。”春芜容易哄,立即开开心心到屋里吃茶去了。
婉清无奈的笑,羡慕她乐以忘忧。不过春芜的好心情只维持了半天,到了晚间,后罩房前面空旷的院落里足足摆了十几桌席面,而座位上只有婉清一人,春芜小脸通红,生生被气哭了!
“姑娘,大太太特意给您的体面。”青云依旧笑意盈盈:“姑娘请了哪些人?可需要我去迎一迎?”
秋葵死死瞪着笑面虎一般的青云,整个人气到发抖。春芜看着周围躲在墙角看笑话的丫鬟婆子,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立马就想冲过去轰人,却被婉清一把抓住手腕,安抚的拍了拍,示意她不要意气用事。
婉清迎着青云的目光,站起身来朝东边标准的行了一个礼,恭敬道:“谢大太太的恩典。”她不慌不忙的起身,脸上是一抹得体温婉的笑。早上万嬷嬷在锦绣园已经提过让她多请些要好的姐妹,不过满府的人谁不知道,寄居在将军府的她深居简出,除了姨母及姨母身边的亲信,其他人满打满算七年里没说过十句话,怎么会有交好的姐妹?大太太不过是想狠狠下她的脸面来出气而已。
婉清既不是将军府的家生奴才,也未签下卖身契,虽有纳妾文书,但她还是有户籍的良民,更重要的已逝的长辈亲赐,所以作为周以安的妾室,她的身份算是贵重。大太太一心想要求娶身份相当的高门淑女做儿媳,但满京城里官宦人家的贵女,谁愿意将来夫婿屋子里有这么一位打不得骂不得更卖不得的贵妾呢?
所以大太太的心思很简单,既不想让婉清被外界知道致使周以安娶妻受阻,又想出一口儿子屋里被强塞一位贵妾的恶气,还能搓一搓婉清的锐气,让她以后不要仗着“婶母亲赐贵妾”的身份居高自傲,最好羞愤自惭,一辈子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碍眼才好!
但这样就能让婉清羞愤不已,那当初周以安写纳妾文书的时候她就应该去投河。婉清一脸平静,坐下来整理好衣摆,拿起筷子夹了些鲜笋丝,送到嘴边时才好似想起了旁边还有一人,歉意的放下筷子,连忙道:“忘了青云姐姐还在这,真是对不住。要不坐下来一起吃一些?我瞧着这些席面做的还不错。”
青云脸上的笑终于维持不住,想要讽刺两句,婉清已转回目光,正慢条斯理的喝着一碗燕窝粥,分明是想把她当空气。青云恨得咬牙,转了转眼珠,瞧着角落里几处正望着这边看的小丫头,嘴角往上勾起,等她把这些看笑话的人都叫到明处来,众目睽睽之下,不信她苏婉清还能吃的下去!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喊人来,自角门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青云抬眼去看,周以安身着赤红色的禁军服侍映着夕阳,正步履匆匆的穿过角门进来。
青云眼睛一亮,再顾不上为难婉清,嗓音清甜的喊了一声“大公子”,抿着唇飞快的跑过去相迎:“公子今天下值的真早,奴婢给您泡杯茶来。”
“我不渴。”周以安目不斜视,越过青云走向正站起身的婉清,青云愣了一下,慌忙追上去,却被周以安的小厮长安一把抓住手臂,长安悄声道:“你凑上去干什么?公子自有姑娘服侍。”
青云很是不甘,但长安是周以安的心腹,她不敢得罪,只能咬着唇不岔的站在一边。
周以安站在席面前,以手掩唇轻咳了两声,面有愧色:“这些天宫中事多不得空,你搬来我未能帮上什么忙,真是对不住。”
“大太太派了人来,一切都安排妥帖了,公子不用致歉。”婉清见周以安一脸的汗水,想他应是急匆匆赶回来,忙让秋葵拿一把凉扇来扇。
凉风习习,消了一身的燥热。周以安看着院子里十来桌席面,疑惑道:“母亲怎么差人摆了这么多?”见婉清只一人站在凳子前,思量一番喊长安来:“你到前面喊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把多余的席面抬到前面给大家吃,你也去,多吃些,省的浪费。”说完看向婉清:“只留这一桌,我也正好饿了,我们一起吃些。”
秋葵和春芜高兴的互相使着眼色,有公子护着,看这起子小人还敢来阴阳怪气。
“好。”婉清轻轻点头,转身接过秋葵手中的凉扇:“你们也去,今天搬箱笼辛苦,多吃点补一补。”
春芜和秋葵相视一笑:“谢姑娘,那我们去了。”到前面混个脸熟,来日与姑娘能多些助力。
等院子里只剩下周以安与婉清俩人,周以安突觉得浑身不得劲,二十一年来第一次和女子独处,关键还是他以后的房里人。周以安坐在凳子上手一时不知安放何处,只得尴尬一笑:“我不热,别打扇了,快吃菜。”话落用公筷夹了些鱼肉放在婉清的碗里。
婉清轻敛眼眸颔首道谢,内心多了几分安宁。他匆匆忙忙赶回来给她做脸面,婉清很清楚是因为周以安信守承诺,他曾对姨母许诺会护着他,就一定会给她体面与安稳,婉清不注重这些,但是与有情有义的人相处,总是能多几分心安。
周以安回府的那天,婉清的小日子来了,她身体一贯康健,往日里从未痛过。但许是受那碗避子汤的影响,这次早上起身便觉得小腹隐隐作痛,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此时便歪在暖塌上悠然的看一本游记。
今日天气极好,暖洋洋的太阳光芒自窗外打进来正照婉清的脸颊上,愈发衬得她皮肤瓷白如雪。秋葵端着两盏茶水过来,婉清低头看去,一盏是红枣参茶,一盏是大红袍,她无视秋葵拼命朝窗外努嘴与她打眼色,自顾自的端起红枣参茶轻酌。
姑娘怎么如此不上进?秋葵瞅着婉清悠然自得的模样干着急,瞥了眼窗外花架下大公子正与长安棋逢对手,正是姑娘关怀倒茶的好时机,姑娘怎么一点与大公子培养感情的意愿都没有?
婉清知道秋葵所想,但她实在不想在时机未到之前再喝几碗避子汤了。况且,她与周以安并没有共同语言,她身居内宅,学的是女红针线,做过最好的梦便是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悠然度日;而周以安天天在外,做的是守卫皇城的差事,想的是报效朝廷、建功立业,他们不可能说到一块去。
掐指算一算,从寄居将军府第一日到今天,婉清与周以安说过的话还未超过十句,可能周以安也不想到处找话题和她聊天,既如此,不如远近合宜的处着。
婉清挪了挪软枕让自己靠着更舒服些,目不转晴的阅读游记上的内容,在看到一张大漠孤烟直的插画时,婉清入了迷,一心一意的沉浸在游记塞外景色的描写中。
秋葵眼巴巴的盯了婉清半晌,见她真的不想动弹,只好自己捧着茶碗出去,正看见青云妖妖娆娆的从书房角门里出来,手里托着茶盘,脸上擦脂抹粉,打扮的如同小妖精一般。
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大太太都不理她了,不知道她还作个什么劲!秋葵心里鄙夷,正要上前讥讽两句,然而转念又想,何不让自家姑娘多些危机感?这样一想,秋葵重新退回到婉清身边,又把暖塌前的屏风往一旁移动,好保证婉清看外边一览无余。
秋葵虎视眈眈的看着青云越走越近,一脸娇羞的给大公子请安,然后身姿娇软的弯下腰身给大公子端茶水,秋葵立即咳嗽两声提醒,谁知道自家的傻姑娘仍旧直勾勾的盯着书瞅,秋葵深呼口气,上前一把推搡着婉清往外看:“我的好姑娘,您快往外看看。”
婉清不知所以,顺着秋葵的手指往外看去,正望见青云殷勤的问周以安:“公子要不要吃一些茶点?奴婢今日新学了千层红豆酥,给公子端一些尝一尝,好不好?”最后的声调绵软勾人,听的婉清手臂上汗毛乍起。
婉清很疑惑,青云初次见她时伪装的多好,虽说话阴阳怪气,但脸上的笑容始终得体温柔,服侍周以安时很殷勤但也能守住规矩,怎么短短几日像变了一个人,竟明目张胆的挑逗谄媚。
婉清哪里知道青云的心思,她被大太太挑中送到周以安院里伺候的那一日,便知道自己将来是要给公子做小的。在她之前多少人被送过来又原样被公子送回去,她谨记这些前车之鉴,老实安分的在公子书房服侍这么些年,连一起过来的三个姐妹都熬不知自请出去婚配了,她依旧守着盼着,就等着大奶奶进门后,公子为她开脸收她进房。
谁知道那么多年的痴痴等待,竟被苏婉清抢了先,她怎能不上火着急。现在连大太太也不见她了,她不敢再等下去了,苏婉清长得好看,她青云也不差,况且苏婉清天天摆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臭脸,哪有她温柔小意!
青云含羞带怯的盼着周以安看过来,看她的情意绵绵,看她不同于往日的精心打扮,大公子必定眼前一亮。青云等啊等,终于等到周以安转过脸,她脸红如火烧,满面娇羞的低下头。
“你别捏着嗓子说话,听着膈应。”周以安好心相劝。
“噗。”婉清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周以安口舌如此毒辣。
青云一刹那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周以安,泪眼汪汪的委屈道:“公子,我是青云啊。”
“我知道。”周以安眉头皱起:“我又不瞎。还有,衣服短了就新做合适的,天凉了,你这样露着手腕容易得风湿。”
“噗。”婉清再次笑出声,青云这一番真是对牛弹琴,周以安他压根不懂怜香惜玉。
青云无地自容的捂着细白如瓷的手腕,羞愤的看了周以安最后一眼,哭着跑走了。
周以安莫名其妙,询问小厮长安:“她哭什么?”又觉得甚烦:“不知所谓!”
长安摸摸鼻子,暗地里诽谤明明是公子不同寻常,谁人看不出这是勾引。果然,知子莫若母,大太太对公子榆木脑袋的评价,甚是精准!
婉清收回目光继续看书,脑子里却在思量着青云,青云这几日上蹿下跳,天天往大太太的院子跑,婉清就清楚青云已功亏一篑。大太太心目中周以安的通房妾室一定是老实本分的,要时刻牢记自己奴仆的身份,不争宠不内斗不需要孕育子嗣,就像大房二房那些老姨娘一样,平庸木讷的如同一个影子,而不是争风吃醋会告状,所以无论青云如何在一众丫鬟婆子中挑拨离间,婉清都不着急,她只需要静观其变,等过些时日大太太腾出手来,就会亲自动手把青云清理出书房。
但是今天,大庭广众之下青云被周以安无心之语说到痛哭流涕,变相的说明周以安心里压根没有她分毫之地,她心里的念想没了,里子面子也丢了,青云难免心里不平,羞愤恼怒不得志时常会生出许多蠢念头,困兽犹斗往往孤注一掷,婉清不想被动接招,更不想与无关紧要的人斗法,所以这次婉清需要快刀斩乱麻!
周以安下了半晌棋,又打了两套拳法松开筋骨才进屋歇息,婉清在秋葵“我家姑娘终于开窍了”的眼神中递过去一盏茶。
“原先没注意,今日才发现青云似乎比我年纪还大些。”婉清接过周以安递回的杯盏,轻声道:“公子可有考虑过青云的终身大事?总不好让她老大年纪了依旧孤独一人。”
“婶母,您放心,我一定会庇护她一生!”周以安望着病危垂危的婶母,深知她最担心放不下的是堂姐玥岚,作为周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周以安自觉担任起守护全府的责任,所以他想对婶母说他会尽力去救玥岚堂姐,但此时他寸功未立,说出的话轻如鸿毛,怎敢轻易许诺。而且母亲与祖母都在,话说出来,只会让祖母和母亲徒增忧愁,周以安只得把在心里默默的起誓许诺。
大太太犹不甘心,上前两步,强撑着笑脸:“虽说只是纳妾,不用三媒六聘,但总要告知婉清家人一声,不妨我派人去拜访婉清的父亲,也问一问他的意见。”
“不用了,婉清的父亲早不在了,我做主即可。”二太太声音微弱,却清晰可闻,大太太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我自己来。”婉清脸色平静,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上前拿起姨母手中的纳妾文书,她用力咬破左手食指,在文书上按上一个血红的指印。
她自己的命,她要自己做主。就算是卖身契,也只能她苏婉清自卖自身!
一屋子寂静无声,任谁也想不到一向柔静的苏婉清如此胆大,竟然敢无视长辈姨母,亲自签了纳妾文书。大太太眉头深皱,果然有其母就有其女!二太太流着眼泪阖上了眼睛,轻声道:“母亲,儿媳想睡会儿。”
老太太点头,交代道:“等会儿还是让太医们来看看,喝了药再睡。”
二太太没有回话,神色不动的躺在床上,侍候在她身旁的李嬷嬷赶紧接过话:“老太太放心,老奴一会儿就喊太医们来。”
“好。”老太太转身对扶着她的邹嬷嬷道:“你在这盯着吧,我放心。”待邹嬷嬷应了,老太太又看向大儿媳:“你来扶着我回去。”老大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拘泥于一些小事!
大太太连忙扶着老太太伸过来的胳膊,她原想训斥苏婉清几句,现在看只能等到以后了。
周以安拱手行了礼,转身之际停了脚,解下腰间的一枚翠色的玉佩递给婉清:“聘礼。”
七年的时间,他碰见婉清的次数一个巴掌便能数出来,所以周以安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从她身处将军府谨慎细微的做法,也能猜出她是一位心思透亮的女孩,所以周以安不排斥纳她为妾。
妾是不需要聘礼的,多是银钱买之。但看到她波澜不惊的眉眼下是拼了命的去维护尊严,周以安说不出内心的感觉,但这一瞬间,他想给她一份聘礼,她值得!
婉清抬起头看向周以安,看着他眉清目朗的容貌,看着他真诚善意的眼眸,以及嘴角一抹浅浅的弧度,她紧了紧手掌,终伸出手接过玉佩:“谢谢。”
“这是父亲送的,我佩戴了十年。”周以安不会安慰人,说完这些就没话可说了,于是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婉清望着玉佩上栩栩如真的麒麟兽,手一点一点收紧。
她想,事情应该比预想的要好一点。
-------------------------------------
二太太终是没撑到第二天的黎明。
自纳妾文书送来,二太太便不再说话,无论李嬷嬷怎么劝怎么求,她皆闭着眼睛无动于衷。待到深夜,二太太又梦魔了,声音凄厉嘶哑,一声声唤着“玥岚”,一直到黎明时分,她的手臂高高举起,像要抓住什么,婉清泪流满面,连忙去捧姨母的手,但还没来得及勾到,那只手便直直的垂了下去。
那一瞬间,什么不公什么自尊,婉清全忘了,只有心如刀绞、满心悲伤,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她只能深深的磕下头。
后面的事情是早就准备好的,虽说大太太依旧生着二太太的气,但大事上仍旧认得清,把二太太的后事办的很是体面。
二太太的娘家赵家在第二日清晨就来了,赵家老太太满头白发,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脚步虚浮,被嫡孙女搀着,一步一步走到了女儿的灵前。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这辈子,经历了两次,无不痛彻心扉,心如刀割。
老太太是长辈,大太太是长嫂,府里唯一的男丁周以安要在前面接待前来吊唁的各位亲朋,二太太唯一的骨血远在千里之外,所以灵堂里里哭灵的除了婉清,剩下的就是二房的妾室及二太太身边体面的嬷嬷丫鬟等。
来吊唁的人一波又一波,到了晌午,自宫里传来旨意,追封将军府二太太为二品诰命夫人,老太太带领全家跪地谢恩。二太太有了诰命,一应后事的规格都要往上提一提,大太太快速使前院的管事去圣光寺,请足了八八六十四个圣僧为二太太超度。
婉清泪眼模糊望着前方漆黑色的棺木,周边是二房几位姨娘们的嚎啕大哭声,她们一个个眼睛肿得如同核桃一般,泪眼里是无尽的迷茫与恐惧。自老太太那辈起,将军府便没了庶子庶女的出生,她们这些人无子女傍身,半主半仆的身份,自是撑不起门户,二房没了主子,她们没了能依仗的人,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婉清抬眼去看她们泪眼婆娑、凄凉惶恐的模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后半生。此时,有个跪在后面的小丫鬟悄悄挪到婉清身后,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衣角,婉清虽心里疑惑,也悄悄的随她出去了。小丫鬟领着她穿过锦绣园的林子,来到一处假山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站在背阳处等待。
看清老太太眉眼的一瞬间,婉清如同被定住一般,那个模样,她仿佛看到了年老的母亲!垂在袖子的手掌无意识的蜷缩,心在胸腔里猛地一跳,如要跳出来一般,但也只是那一瞬间,那一刻后,婉清便猜出来这老太太的身份,浑身火热的血液迅速冰凉,心里一丝涟漪也无了,但这毕竟是娘的生身母亲,她依旧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赵老太太看着婉清,慢慢的开口,声音清晰直击人心:“你姨母既为你择好了归宿,你便老老实实的,勿行差错,安安分分的伺候好你以后的主君和主母,有你姨母的情分在,将军府也会保你一生富贵无虞。”
婉清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轻笑的弧度,不眨眼的看着她嫡亲的外祖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