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渊沈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祁渊沈珈芙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三日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后皱了皱眉,显然对淑妃说的话不满意。沈珈芙仰起小脸,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勉强,她回说:“淑妃娘娘说笑了,臣女的面容自是父母给的,宫中的膳食也好,但不瞒娘娘说,臣女着实有些想念家乡的味道了。”想念家乡的味道,这意思是在说想回去么?御书房内,刘秉和如实同祁渊一字一句说着寿康宫里发生的事。“想家了?”祁渊今日休沐,穿的也是常服,浅色的衣裳似乎能将他身上沉沉的威压冲淡一些。刘秉和道了句是:“沈姑娘的确是这么说的。”紧接着,他就瞧见陛下漫不经心地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立在缸边喂起了鱼。毕竟也在御前这么久了,刘秉和试探着开了口:“陛下,沈姑娘似乎有一个月没来御书房了。”话刚落,祁渊的视线遥遥看过来,眼神之中的平淡叫人心生胆怯。刘秉和赶紧把...
《祁渊沈珈芙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太后皱了皱眉,显然对淑妃说的话不满意。
沈珈芙仰起小脸,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勉强,她回说:“淑妃娘娘说笑了,臣女的面容自是父母给的,宫中的膳食也好,但不瞒娘娘说,臣女着实有些想念家乡的味道了。”
想念家乡的味道,这意思是在说想回去么?
御书房内,刘秉和如实同祁渊一字一句说着寿康宫里发生的事。
“想家了?”祁渊今日休沐,穿的也是常服,浅色的衣裳似乎能将他身上沉沉的威压冲淡一些。
刘秉和道了句是:“沈姑娘的确是这么说的。”
紧接着,他就瞧见陛下漫不经心地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立在缸边喂起了鱼。
毕竟也在御前这么久了,刘秉和试探着开了口:“陛下,沈姑娘似乎有一个月没来御书房了。”
话刚落,祁渊的视线遥遥看过来,眼神之中的平淡叫人心生胆怯。
刘秉和赶紧把嘴闭上,低低垂下头去。
“太后那边什么时候结束。”等了一会儿,祁渊忽然出声。
他问的是请安礼什么时候结束。
刘秉和怔了一下,想明白了什么,赶紧回:“回陛下,估摸着这个时辰就该结束了。”
祁渊轻飘飘洒了些饵料进去,一旁的宫女适时奉上了手帕。
等祁渊擦干净手,他道:“去寿康宫。”
“是。”刘秉和应一声,退了下去。
御驾到寿康宫正殿大门之时祁渊特意没叫人通传,他能听到里面太后正在和人说什么。
距离越近,声音越是清楚地传进他耳朵里。
他面不改色,直到被里面的人发现,声音霎时间止住。
“儿臣给母后请安。”
祁渊来得突然,沈珈芙跪伏到一旁,恭恭敬敬地给祁渊行礼。
“起来吧。”祁渊侧过头,瞥她一眼,坐上了主位。
沈珈芙站起了身,与太后对上一眼,慢吞吞走到她身后,捏了捏手指,站好了。
太后原就没几分的好心情更败了些,她没好脾气地开口:“皇帝今日倒有闲心到哀家这儿来。”
祁渊装作浑然不觉:“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儿臣来看望母后,自是应该的。”
太后的脸更是青,也不顾沈珈芙在不在这儿了,问他:“你究竟是什么打算,你知不知道你后宫里那些人今日都是怎么说珈芙的?她一个小姑娘,招谁惹谁了,平白惹一阵奚落嘲讽,偏偏个个都是你的人,她——”
沈珈芙急急忙忙跪下,望着太后,手掌轻轻搭在太后的手臂之上,慌张摇头,憋着声儿着急道:“都是珈芙的错,姑母莫要生气。”
祁渊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珈芙的一举一动,见她小脸说白就白,不禁挑了挑眉,摆明了要看这一出戏。
沈珈芙是侧过身的,自然看不见祁渊的眼神。
她还在低声求着太后消消气:“姑母,珈芙没关系的,姑母莫要气坏了身子。”
太后也跟着不说了,见着珈芙跪着求她的可怜模样,再一抬头看见祁渊那副看似毫不在意地模样,狠狠闭上眼,一咬牙,说了狠话:“好,左右珈芙也是来宫里侍疾的,如今哀家的病好得差不多了,等她的生辰一过,哀家就让人把她送回曲州。”
她不管不顾地说罢,伸手摸了摸沈珈芙的头发,对上她惊愕得睁大的双眼,继续道:“等珈芙出嫁,哀家给你添妆,定叫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祁渊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情淡下来,视线轻飘飘掠过地上跪着的沈珈芙,见她惊讶之余似乎并不打算推辞。
这下是彻底笑出了声。
一道轻而浅,状似无意的低沉笑声打断了沈珈芙刚刚近乎绷断的一点思绪,她后背微僵,赶紧收回了眼神。
祁渊站起了身,脚步缓而沉地向这边来,行走间似乎带来无形中的压迫力,叫沈珈芙有些抬不起头。
就在沈珈芙偷摸着想躲着帝王的视线时,腰身忽然陷进一只宽大的手掌中。
祁渊稍一使力,将她从地上轻而易举地半搂着站起来,看见她神色中的惊疑慌张,又自然地把手收了回来,话是对着太后说的。
“珈芙乖巧又得母后心意,她的婚事……”祁渊稍作停顿,继续说,“哪能要母后替她张罗,母后就是不说,儿臣也有打算。”
太后狐疑看他:“你有什么打算?”
祁渊的眸色渐深,落在沈珈芙身上也似乎没有温度一般让她感觉发冷。
“她生辰将至,待生辰过后,儿臣自会如母后所愿。”
太后轻轻皱起眉,想了想,勉强应下,又去看沈珈芙,想问问她愿不愿意。
“珈芙,你可答应?”
今日这一出,沈珈芙算是看出来了,太后原也没打算真放她回曲州嫁人,或许有一丝心软,但更多的是试探陛下的态度,如今试探出来,她若是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了。
想到这儿,她轻轻出声:“珈芙都听姑母的。”
太后安心下来,连带着看祁渊都顺眼了,刚刚的那副怒容消失不见,她摆了摆手,有些累了。
“就这样吧,哀家也累了,珈芙,去送送皇帝。”
“是,姑母。”沈珈芙弯了弯身,等太后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她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这位实难对付的帝王。
一直到送帝王出了宫门,祁渊一直没说什么,沈珈芙站定在宫门口,还未出声恭送,坐在御辇上的祁渊淡淡开口:“上来。”
沈珈芙心头一颤,下意识看看左右两侧空荡荡的宫道,没敢多犹豫,提着裙摆上了御辇。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粉白的绣芙蓉锦裙,刚站上御辇,她瞧见祁渊伸手轻叩了一下扶手,下一瞬,御辇晃动,她不受力地往前轻轻跌了一下,摔在祁渊跟前。
“陛下恕罪——”
脸被抬了起来,她震颤的瞳孔中倒映出祁渊的脸。
“要朕恕你什么罪。”他反问。
沈珈芙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瓣,不待她回,又听祁渊继续问。
“恕你心猿意马的罪还是恕你见异思迁的罪。”
不一会儿,感觉到沈珈芙不哭了,他松了手,弯着身收起手帕,再给她擦了擦没注意到的泪痕。
“朕叫人给你送衣裳来,你别乱跑。”祁渊交代一句,转身走了出去,留沈珈芙一个人在这儿。
她自然是不会乱跑也不敢乱跑,不知死活地哭了一阵,等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
要是祁渊没心软,她刚刚就直接真的滚出去了。
视线又落在缺了一块布料的裙子上,心有点闷。
祁渊留沈珈芙一个人在里面换衣裳,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沈珈芙出来,眼睛红了一圈,实在是瞧着可怜。
若要让她就这么回去,太后那边又不知会怎么猜想他。
“等着,朕待会儿送你回去。”祁渊指了指那边的椅子,又看看她,再指指里屋,“困就去里面睡,还得要一会儿去了。”
沈珈芙换了新裙子,是玉白的,素衣更衬得她泪眼婆娑,一脸委屈样。
她低低应了声是,又回了里屋,当真要去休息。
御辇她坐了,现在龙榻她也要睡了。
祁渊让她睡了半个时辰就把人叫醒了,说要送她回寿康宫。
沈珈芙下了榻,清醒过来。
她眼睛上的绯红散去了许多,闷声跟着祁渊往外走。
一直到御辇到了寿康宫门外,沈珈芙下去,却又迟迟不走,她抬起脑袋紧张地看着祁渊,终于等到祁渊开了口:“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一句话而已,足以叫沈珈芙放下心来,她担心今日的态度惹得帝王不喜,宫中日子难过,她实在不想还没有成为宫妃就率先失了圣宠。
祁渊这是不打算和她计较了。
也是,她都哭成那样了,裙子都被撕坏了。
沈姑娘跟着陛下的御驾去了乾安殿,又去了御书房,回来还换了身衣裳,众人面上不说,实则也都猜着会不会陛下真要纳她入宫了?
宫妃们心中各有猜忌,但都不在明面上有所表现,要说起这件事叫谁心里最难受,那定是兰婕妤。
她月份渐大,宫人们不敢将外面传的消息尽数告诉她,怕惹她不高兴,到时候伤了皇嗣,但私底下偷偷说几句的时候还是被兰婕妤听见了。
她面上没说什么,回了屋里瞧着桌上的东西,一把摔在地上。
听荷上前叫人去收拾干净,刚想劝几句就看见兰婕妤转过了身,坐回软榻上,沉沉呼吸几下,缓和了情绪,只是脸色依旧不好。
“娘娘,就算那沈姑娘真成了宫妃,也比不上娘娘的,娘娘莫要忘了,您还有皇嗣呢。”听荷走过去,轻道。
这些事情兰婕妤又怎会不知。
只是自那日荷花池边见着人以后,陛下就不时常来看她了,再加上她被赵修仪产子那日情形所吓,也不敢主动出去见陛下,整日盼着他能来,但又一次次失望。
“陛下今日去了谁宫里。”
时辰已晚了,依她所猜想,陛下去的约莫也是淑妃宫里。
得到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惊讶。
“许美人?”
兰婕妤皱起了眉,低着头思索着这是哪个不起眼的嫔妃。
“娘娘您忘了,许美人居在翡若轩,惠妃娘娘所居玉霜宫的侧殿,她胆子小,不经常出来见人的。”
经她一提起,兰婕妤似乎有了点印象,是选秀出来的宫妃,圣宠平平,长得也是一副容易被人欺负的模样,这点倒是和沈珈芙有些像。
沈珈芙到大殿中时明显看见了太后的冷脸。
她小心地凑上前,大殿上无人敢说话,她也只是看着桌面上准备丰盛的菜肴,上前去给太后舀了碗汤。
“姑母莫要气坏了身子。”沈珈芙咬声,轻轻道。
太后看着一脸好欺负的沈珈芙,重重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皇帝怎么就喜欢那个乐女了,她侄女儿的样貌身段哪哪儿都好,怎就看不上了!
“凝香苑什么时候去请的皇帝。”太后问道。
回话的小宫女垂头应声:“回娘娘,凝香苑那边待陛下下了早朝就将陛下请过去了,琴心姑姑去了御书房没看见陛下,问了才知陛下过去了还没回来。”
“你说说,皇帝又不是太医,叫他过去有什么用?”太后连汤也不喝,对兰婕妤显而易见地不喜。
沈珈芙只随着她的话,点头道是。
侍奉太后用完午膳,沈珈芙回了偏殿,她也有午睡的习惯,这一觉睡得安稳,醒过来时看见有些变了天。
“姑娘您醒了?”锦书笑笑,倒了盏温水递过去。
沈珈芙迷瞪瞪地接过,垂眸小口喝了一半,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外面:“什么时辰了?”
锦书道:“未时六刻了姑娘,奴婢见您睡得熟就没叫您。”
沈珈芙哦了一声,她的规矩学完了,在寿康宫也没什么事可做,偶尔多睡一会儿也没事。
“你怎么瞧着有些高兴?”沈珈芙醒了神,注意到她,“发生什么了?”
锦书压低了声音,说:“姑娘睡着不知道,听说陛下从凝香苑出来的时候罚了凝香苑的好些宫人,连午膳都没用就走了。”
沈珈芙有些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
锦书继续同她讲:“像是兰婕妤说错了话,陛下虽没罚她,但奴婢听宫人都说她是要失宠了。”
沈珈芙听着这些话却没像她一样觉得高兴,人人都说兰婕妤受宠,可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失宠的消息就传了出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的反应也在无形当中给了其余人猜测的凭证。
这才是真正的看别人脸色行事。
沈珈芙忽然想到自己绣的那副帕子,想了想,还是不该那么敷衍,应当好好绣才是。
“上次那绣帕子的布可还有剩的?”她问。
锦书点点头,那是太后娘娘给的上好的料子,还剩下些。
沈珈芙松了口气,叫她拿来。
锦书摸不着头脑地将剩下的料子取来,却见沈珈芙的架势是要重新再绣一张帕子,疑惑道:“姑娘这是为何?”
沈珈芙挑着丝线,没看她,回说:“我这叫未雨绸缪。”
实则完全没能来得及。
晚膳之时,祁渊过来了。
太后明显还没消气,看见他过来,一怔,侧过头看着周嬷嬷。
周嬷嬷下去叫沈珈芙过来。
“午时儿臣不知母后派了人过来,下午又是朝事繁忙。”祁渊一进殿,一个字也没提兰婕妤。
太后也没提她,看见沈珈芙略带茫然和慌张地过来,放下了心。
“倒也没别的事,只是用一顿家宴。”太后说着,叫人摆了膳。
桌上有酒。
祁渊正襟危坐,目光落到了酒盏上,片刻后,眼神却极其轻慢地上挑到了给他斟酒的沈珈芙身上。
压力不断地施加到她身上,沈珈芙身子一抖,差点将酒洒了。
她两面为难,太后要让她这么做,但这么做她就不得不直面帝王的怒火,她夹在中间,寸步难行。
那只斟酒的手愈发不稳,纤细的手腕仿若抬不起酒瓶。
祁渊面上神情不变,这时候他倒是想看看太后究竟是想做什么了,以至于吓得沈珈芙成了这般。
他漫不经心地微微抬手,手掌触到了沈珈芙手腕那截纤白又稍凉的皮肤。
“够了。”
沈珈芙迟迟回了声是,感觉到刚刚被握了一下的手腕都发热滚烫起来。
她的手有些颤抖,急急收回来,贴在身侧,总觉得那里的热度散不下去。
“珈芙也坐下吧,都不是外人,就不必扭捏了。”太后说得容易。
她的话说完,沈珈芙去看祁渊的反应,没见他反对,这才乖巧应了声是,垂下小脸坐到了距离祁渊两步远的座椅上。
太后忍不住咂舌叹一声:“珈芙就是太听话了,性子软。”
祁渊并不打算听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举着酒盏,刚沾唇,复又放了下来。
沈珈芙想到之后要做的事,紧张得吃不下东西,眼神不经意瞥过祁渊,却与他撞个正着。
她没躲,举着酒瓶还要给祁渊斟酒。
第二盏酒下肚,祁渊的脸色都不变一下,根本没醉。
就在一顿饭用到尾声时,舀汤的宫人忽然撞到了祁渊的酒盏,盏中的酒水洒了他一身。
祁渊抬眸,看见太后仿佛松了口气的目光。
原来这就是目的了——将酒洒在他身上,接下来许是要让他去换衣裳?
沈珈芙站了起来。
宫人在地上求饶,太后叫人把她带下去。
“先去换件衣裳吧。”太后叫了沈珈芙,“珈芙,快去带路。”
祁渊一个字都没有提,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似乎并不恼,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酒渍。
沈珈芙亦步亦趋地跟上,跟着祁渊出了大殿门。
偏殿常备有一些衣裳,就是陛下所穿的常服也有备着。
沈珈芙还觉得手腕愈发滚烫,她推开偏殿大门,快步去给祁渊准备衣裳,同时将自己绣的手帕拿了出来,塞进衣裳里。
她动作很快,一切做完祁渊也才刚走到身后。
“陛下,衣裳在这里,臣女就先——”
话没说完,祁渊的声音止住了她:“你留下。”
沈珈芙抬起头,眸子里满是慌乱和惊疑——留、留下她?太后娘娘可没说这一出。
祁渊不管她,打量了一下周围,也没闻到什么别的味道。
见沈珈芙半晌没动静,他这才点醒了人:“宽衣。”
沈珈芙明白过来,站近了些,微微咬唇,垂眸给祁渊解衣裳。
她老老实实地给祁渊解了衣衫,又给他换上了一旁准备好的另一套衣裳,只是不知是不是手帕没放好,衣裳展开的时候落了下来。
祁渊看见沈珈芙的脸色明显变了。
沈珈芙被锦书挡在身后,遮住了脸,她没吭声,手指伸了出来,指了个方向。
纤细白净的手指落向那个方向,余鹤初看了一眼,再度躬身道了声谢。
沈珈芙不想惹上麻烦,轻轻摇头,没说话。
余鹤初没有再和沈珈芙说什么,朝着沈珈芙所指的方向走。
等人走了,沈珈芙带着锦书锦柔回了厢房,她不知镜光寺的女眷厢房都与何处相连,但既然旁人能走进来,再往前走说不准不太好,没有过多犹豫,赶紧往回走。
下午,沈珈芙依照太后的意思去求了个签。
求签的大多都是年轻女子,其中有一个年轻姑娘看着脸蛋圆圆的,跟在一个妇人身边,高高兴兴地去取了签,待解了签文回来,她笑了笑,冲那妇人轻轻说了什么。
太后去了另一座大殿,沈珈芙只好自己去取了签。
还不待她看清签文,忽然听见身后有些耳熟的声音。
正是余鹤初。
余鹤初也没想到在这里能再看见沈珈芙,他唇角抿着温润的笑,远远朝沈珈芙躬身:“方才还要多谢姑娘指路。”
在他身边的圆脸姑娘略微睁大眼看着沈珈芙,不禁搂了搂妇人的胳膊,示意她看去。
沈珈芙手中拿着签,也稍稍欠身,疏离有礼:“公子不必言谢。”
那妇人悄悄打量着沈珈芙,看出她衣着打扮不一般,再细想她这张脸,没想起来皇城中的哪家姑娘长得这般水灵,一时困惑。
见二人再没话说,那妇人走上前,轻轻问出了声:“不知姑娘是哪家千金?来日我好携礼去姑娘府上道声谢。”
沈珈芙微微抬头,看着面前的妇人,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暗道一声不妙,隐秘地提醒她:“小女姓沈,自曲州来。”
倘若这位夫人家中与朝中大臣有些关系,或许能知道沈家来了位给太后娘娘侍疾的沈姑娘。
“曲州啊……”那妇人略作思索,没想起什么重要的,只觉得曲州有些远了,也难怪这姑娘的面容这般陌生。
沈珈芙见她没听明白,正打算还要说点什么,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唤她。
“沈姑娘,主子叫您过去一趟。”大殿门外,一道女声传来。
沈珈芙看过去,见着来人是谁以后颇有些失神地匆匆走了过去。
“陛——”她出声的一瞬急忙压低下去,“大人他也来了吗?”
这宫女她在乾安殿的时候见过,冷脸,很好认。
她来这儿,是不是意味着陛下也在?
方瑜的年纪偏大,一脸的刻板严肃,但对于沈珈芙的问题也好脾气地一一点头回应:“是,主子在佛堂等着姑娘。”
说着,她眼神看向殿中刚刚和沈珈芙搭话的几人,一板一眼地低头说:“沈姑娘,如若主子问起,奴婢会如实说的。”
沈珈芙的脸抽了抽,好歹能保持冷静转头对着殿中的几人躬身告退。
余夫人被这忽然而至的意外打断,她想再拉着沈珈芙说说话,起码把名字问出来也好,一旁的余鹤初拉住了她的胳膊,皱眉压低声音:“母亲。”
就这么一点功夫,沈珈芙和人走远了。
那圆脸蛋的姑娘可惜地看着沈珈芙的身影,再看自家兄长那副模样,装模作样地跟着叹了口气。
佛堂不知在哪个方向,沈珈芙跟着方瑜转来转去,直到前面的嘈杂声都逐渐听不见了才走进一个院子里。
“沈珈芙。”祁渊冷了脸,叫她的名字。
沈珈芙浑身一抖,明显有些怯意,偏过去的头悄悄挪回来一点,还知道躲着祁渊,应一声:“臣女在。”
祁渊随手将湿帕子扔进水盆里,冷声道:“滚出去。”
沈珈芙心头一股怒火涌上来,可偏偏在她跟前的这个人是说一不二的帝王,那股怒火很快变成了无能为力,散了个干净。
她和高高在上的帝王论什么平等呢,帝王从不是好脾气的人,她早该知道的。
她站在原地,看祁渊坐回到桌案前,也不抬头看她一眼。
站了一会儿就开始慌了神。
刚抬脚,话都未说,祁渊似乎已有察觉,凌厉的视线投来,硬生生止住了沈珈芙的举动。
沈珈芙跪下了。
她不吭声,跪在那水盆边上,安安静静垂着头,视线落在宫毯之上。
不一会儿,宫人进来收拾水盆,见着里面的沈姑娘不知为何跪在地上,而陛下冷着脸,看也不看一眼。
果然还是如她们所想,这位沈姑娘一点也不得圣心呢。
心里疑虑着,面上却不敢有一丝表露,就连动作也刻意放轻些。
可一旁收拾水盆的一个宫人忽然踩着了裙衫,踉跄一下,手上端着的水盆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泼出了一滩水,恰好溅在沈珈芙的裙子上。
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着了,回过神来时,裙摆已经沾湿了一大截。
那宫女吓得连连跪下磕头认错。
沈珈芙下意识望向祁渊,却发现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她后知后觉地再去看着那哭丧着脸的宫女,冲她摆了摆手,哑声叫她赶紧下去。
宫人们处理得很快,地上沾湿的宫毯很快被换了下去,只剩下跪在那儿的沈珈芙湿了裙摆,无人搭理。
殿内再次静下来,等祁渊再去看时沈珈芙的头已经快低到地面上去了。
“起来。”
沈珈芙没动静,跪伏着,身躯有些僵硬。
祁渊以为她还想接着甩脸色,正打算置之不理,余光瞧见她的肩膀有些颤抖。
他默然看着,片刻后,起身往下走,将地上跪着悄悄哭了不知多久的沈珈芙抱了起来。
祁渊一早就知道,沈珈芙哭起来若想不叫人发现实在是太容易了,她只掉眼泪,瞧不见她的脸就很难发现她在哭。
若不是他注意到她肩膀颤动的举动,今日她只怕要默默哭晕在这儿。
即便是被抱了起来,沈珈芙也没出声,直到祁渊带她去到御书房的内殿,将她放在矮桌上。
她还咬着唇,忍着声音,眼泪像不连贯的珠子,一颗颗落下,刚刚被擦红的脸上痕迹还未消,此刻俨然更红了一圈。
她不去看祁渊,唇都快被咬破了,嘴唇依稀可见正在颤抖着。
祁渊抱她的时候摸到了她沾湿的裙摆,裙摆贴着里面的衣料,想来也都湿了。
“呲啦——”祁渊寻着她被沾湿的裙摆位置,伸手将那连接着的一大块布料尽数撕扯下来。
沈珈芙怔怔看着,模样有些傻。
“把嘴唇松开。”祁渊给她撕了裙子,手指按了按她的唇瓣,“张开。”
沈珈芙颤抖着松开下唇,上面已经印出了点血痕。
祁渊轻啧一声,拿手帕按在她的脸上,遮掩住她的神情和面容。
“别哭了。”娇气鬼。
他的心实在是狠,见着沈珈芙哭得这副委屈模样也只是说一声别哭了,还得叫沈珈芙自己哄好自己。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