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味道散去。凤凰宗所有人都围观在大黑圆球的周围,韩桃子担心的问道“小师弟在球里?不能憋坏了嘛。”
童妲妹亲昵的抚摸着韩桃子长长的秀发,戏谑道“还没有结婚呢,就心系儿郎如此这般,如要结婚了,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韩桃子俏脸一红。
突然,大黑球裂开了一个细缝,一个拳头“砰”的一声伸了出来,大黑球瞬间裂为两半,林昊神清气爽的从黑球中站起身,神采奕奕的叹道“哎呀,真的是舒爽无比,爽,身体都好像轻了二十斤呢。”
从此,除了林昊,凤凰宗众人都好像变了一人,天不亮,众人就起床洗漱,穿上破布麻衣戴着斗笠,整齐的站在门口望着林昊,眼神里流露出真情,坚定的扛着锄头踏着日出,出山门而去。夜晚,披星戴月的背着一筐筐草药回来,又整齐的站在门口望着林昊,眼神里流露出真情,匆匆吃过晚餐就各自回屋。
林昊问谁,谁都不说出门干嘛,或摇头叹息,或紧紧握着林昊的手默默的流泪。这种日子一连持续了70多天,林昊终于受不了了,吃过晚餐,撂下筷子,就拿脑袋撞桌子,“求求你们告诉我,你们天天做什么去了,带我一个好不好呀,你们知道嘛,我整天跟那两只傻乎乎的山鸡聊天,都快疯啦。”林昊抬起头,用手揉搓着头发,龇牙咧嘴,鼻歪眼斜,“受不了啦,能不能餐餐都要吃咸菜和稀粥啊?!啊啊啊啊啊。”林昊放下双手,深吸一口气端着碗问道“还有粥吗?”
众人背过身子偷偷的抹着眼泪,看起来无比委屈。
毕然擦了擦眼泪说道“小师弟,你也知道,宗里的开销比较紧张,顿顿能吃的上粥都快是奢望了。其实,唉!”毕然沉沉的叹息,对林昊说道“小师弟,你跟师兄来。”
毕然带着林昊走到晒药草的棚下,指着一筐筐晾晒的药草,“小师弟,你只能吸收灵石里的灵气,吸纳不了天地间灵气,如要修炼的话,就需要大量的灵石。你的师兄师姐,包括宗主在内,全部去山里割药草,晒干拿到集市上去卖,整天风吹日晒,风里来雨里去,不敢怠慢,你知道吗,这些可都是为了你。”毕然激动的抓住林昊的肩膀,不断的摇晃“你知道吗?”
一向平静的毕然突然红了眼圈,两两相望,眼神碰撞在一起,时间都好像静止了。林昊望着毕然默默地从兜里拽出一根儿黄瓜,咬了一口,喃喃说道“师兄,你有眼屎呀,是不是最近总熬夜呀。”
“嗯?在哪?”毕然连忙用指尖儿去抠。
“右眼。”
“右眼。你看看,干净没。”
“嗯,干净了,毕师兄,你睫毛很长呀,很漂亮。”
“嘿嘿,有吗?”
“有的有的。”
毕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轻咳,退一步,酝酿着情绪“不,你不知道!”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林昊黄瓜都掉倒了地上。
毕然大叫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再跟师兄来。”毕然拉着林昊来到浣衣间,一脚踢开木门,把林昊拖到柳条编制的衣筐前站着,从里翻出一件带血的衣服递给林昊看“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好好看看,是平师兄的衣服,他昨天看见悬崖上有一颗珍稀药草,不顾性命的的攀爬上去,大家纷纷阻拦,可是,你平师兄心意已决,一步、一步,慢慢的匍匐而上,大义凛然,将生死完全的置之度外,当你平师兄握着药草的时候,从悬崖上掉了下来,滚呀滚,滚呀滚,滚到山涧里就摔晕了。当大家找到你平师兄的时候,你的平师兄手里还紧紧握着药草,吐两口血说一个字,吐两口血说一个字:把它卖了,卖了,小师弟就能有灵石修炼了。”
毕然缓缓闭眼,任凭眼泪肆意流淌,“你平师兄甘愿冒着生命的危险去采药草都是为了你呀。”
“不对呀,师兄,你不说平师兄摔晕了嘛,晕了怎么说话呢?”
毕然明显一怔,睁开眼睛擦了擦眼泪,认真的看着林昊“小师弟,请你不要注意这些细节,你只需要知道,都是为了你!来,你再看看。”毕然又从一筐衣服里翻出一个大裤衩,味道差点把毕然熏吐了,连忙塞了进去“宗主的大裤衩。不是这个,你看这个。”毕然翻了翻从一筐衣服里抽出一双鞋递给林昊看“看看,这是你的未婚妻,大家的小师妹,你的小师姐的鞋,她活泼又可爱,本应生长在无忧无虑,处处充满关爱的环境中,可是,她小小年纪就要负担起赚钱的重任,鞋子坏了也不舍得买,穿着它翻山越岭,饿了吃草根,渴了喝雨水,她心中有一个信念,就是拼命赚钱供养你修炼。”
“不对呀,师兄,山里有泉水呀,干嘛喝雨水?”
“不要注意这些细节。来,你再来。”毕然又把林昊拉到灶屋里,指着干干净净的灶屋“看看,什么都没有。”拿起菜板上仅剩的一根儿咸菜,悲愤的说道“现在,灶屋里就只剩这一根儿咸菜了,只有一根儿!大家还要啃着它继续发光发热。可是你天天躺在门口的卧榻上醉生梦死,吃完睡睡完吃,还要嫌弃吃的不好吃的少,你的理想呢?别忘了,你是个男人,一个男人,不但要有远大的理想还要有强烈的责任心,要肩负起重任,以振兴宗门为己任,你这样活着,跟一根儿咸菜有什么区别!”
毕然转身,离去之前,长长叹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望着毕然离去的身影,林昊似有顿悟,从兜里又拽出一根儿黄瓜,在袖子上蹭了两下,叹了一口气“唉,不管前世和今生,地球和现在,钱都是个好东西呀。”
咬了两口黄瓜,林昊呆呆的看着衣筐上韩桃子的鞋子,一双粉色的绣花鞋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鞋尖儿和鞋跟处破了三个洞。林小兮将两双旧鞋端在手中,久久凝视,看到了它好像看到韩桃子擦着汗水爬山的辛苦模样。“是啊,自己绝不能因灵石昂贵就自弃,也不能把理想扔在他人的肩上,让他人替自己的理想买单,毕师兄说的对,自己是个男人,既然是个男人就不能让自己的未婚妻穿的破破烂烂的。”林昊将鞋轻轻放下,眼神充满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