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更新》,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约摸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火锅店门前。闻笙付了车资,不得已,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喂……你醒醒。”自从清州那一晚邂逅以来,闻笙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从临云的资料上看到他姓傅。傅砚临迷迷糊糊睁眼,正对上闻笙那双亮晶晶的小鹿眼,他顿了几秒,没起来的打算,闻笙提醒说,“我们到了。”清亮而温柔的音色,夹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沁人心脾。傅砚临嗯了一声,这才揉着眼睛起身。闻笙见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敛了眼底的神色,推门下车,傅砚临紧随其后。闻笙走在前面,不由自主地活动被他枕麻了的肩膀,傅砚临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原本是装睡的,后来,他竟然真的睡着了。这两天他的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严重缺觉,其中两小时还是在飞机上补的,能不困么。下车后,...
《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更新》精彩片段
约摸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火锅店门前。
闻笙付了车资,不得已,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喂……你醒醒。”
自从清州那一晚邂逅以来,闻笙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从临云的资料上看到他姓傅。
傅砚临迷迷糊糊睁眼,正对上闻笙那双亮晶晶的小鹿眼,他顿了几秒,没起来的打算,闻笙提醒说,“我们到了。”
清亮而温柔的音色,夹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沁人心脾。
傅砚临嗯了一声,这才揉着眼睛起身。
闻笙见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敛了眼底的神色,推门下车,傅砚临紧随其后。
闻笙走在前面,不由自主地活动被他枕麻了的肩膀,傅砚临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原本是装睡的,后来,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两天他的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严重缺觉,其中两小时还是在飞机上补的,能不困么。
下车后,闻笙先一步去店门口的吧台取号。
门店在台阶之上,她脚踝被陈旭拉上车的时候闪了闪,这会儿疼得明显。
傅砚临看她走路不对劲,目光落在她左脚上,恰好她抬脚时,米白色的H家乐福鞋的后跟往下滑,露出脚后跟的一片红肿。
傅砚临阔步上前去,已经来不及,她走到服务生那头去报了人数拿号,回头招呼傅砚临坐在门口的空椅上。
傅砚临状似漫不经心地斜了眼她脚下,冷声问,“你脚怎么了?”
“嗯?”闻笙忽然反应过来,解释道,“陈旭拽我上车的时候,有点闪到了——”
傅砚临眉头一簇,“刚才怎么不说?”
“不是什么大事。”
“怎样才是大事?”傅砚临语气凶怒,剑眉蹙了蹙,“直接给你腿打断算不算?
要早知道陈旭对她动粗,傅砚临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敢对他的女人拉拉扯扯,能如此轻松放过?
闻笙被他凶得有点懵,“不太疼的,兴许明早就好了。”
傅砚临鼻间一声冷哼,“是么?我看干脆疼死你算了。”
“……”闻笙无语。她觉得这样下去两个人得怼死过去,干脆换了话题,“还好前面只有4桌,只要等半小时。”
傅砚临斜她一眼,无端地呛她,“人多就不吃了?这就是你请客谢人的态度?”
闻笙老实说,“我不喜欢排队吃东西。排队等食纯属浪费时间,再好吃我都不吃。”
“还没给你饿死,真是奇迹。”傅砚临冷哼,扫着她瘦削的肩膀,觉得她瘦成这样是情理之中。坏毛病多年难改。
闻笙已经习惯他嘴巴如刀,淡淡道,“高中时候,我总是最后一个去吃饭,赶食堂的末班车,一开始去的时候,阿姨们都收工了,剩饭都没得吃,只好去便利店买面包和饼干凑合。对了,我们嘉州一中卖最好的小熊饼干你吃过吗?还有鸡腿面包!”
闻笙想起他也是嘉州一中的,以为校友总是有点话题的嘛,兴致勃勃道,“小熊饼干又酥又脆,一口一个,一次我能吃一整包,还有鸡腿面包,就一根棍子插着面包,样子像红烧大鸡腿!又香又甜!后来去燕京城读大学,我就再也没吃过了,还怪想念那个味道的。”
“我对垃圾食品不感兴趣。”傅砚临不屑道,“你瘦成电线杆是有原因的。”
闻笙尴尬地抿了抿唇,这人还真是不会聊天啊——随时都能把天聊死。
“不过,大概我老去食堂去太晚,有个阿姨眼熟我了,她心疼我太瘦太沉迷学习,总给我留饭菜。后来毕业时,我特地去跟阿姨道别,顺便感谢,阿姨却说是她是受人所托。”
闻笙笑了笑,想起往事,脸上是轻松自在,“我问阿姨受谁所托,阿姨是说只个长得俊朗的男孩子,但已经很久没见过了。那男孩子跟阿姨说我是嘉州一中的宝贝疙瘩,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我,要阿姨务必给我留饭。”
“我回家后想了好久好久,也没想到是谁这么热心,只好在心底祝福他好人一生平安了。”
“……”傅砚临脸上浮起一抹讥笑,语气里尽是不屑,还有点潜藏的傲娇,“那他可真爱多管闲事,眼睛也瞎,你饿死了管他什么事?”
闻笙抿了抿唇,清澈的眼眸扫他,“别人是好心。”
“搁你这种白眼狼身上瞎操心,好心没好报,闲的蛋疼。”傅砚临起身,冷不伶仃地对说了句去边上抽根烟,就走了。
闻笙觉得他有点奇怪,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生气——这人性格怎么这么难搞啊。
一会儿和他面对面吃饭,会不消化吧?
闻笙舒了口气。
忽然想起被打得那么惨的陈旭,闻笙打开手机,给韩舟发了条微信,说清楚今晚的情况,请韩舟务必要处理好这件事,别让彼此尴尬。
消息仍然石沉大海。
闻笙心里有点冷。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傅砚临还不见回来。
闻笙正想着要不要微信找找他时,他却拎着一个纸袋子回来。
他走到闻笙跟前蹲下,抬眼看着闻笙,声音肃冷而骄傲,“腿伸出来。”
“干什么?”闻笙愣愣地看着他。
傅砚临瞄了她一眼,而后打开袋子,闻笙才看见,里头装的是斯凯奇的运动鞋和云南白药喷雾。
闻笙心头一颤。
抽烟顺便买双鞋和跌打扭伤药?
傅砚临面上沉沉的,带着几分不耐烦,拽住她的小腿拉了拉,“疼就忍着,这么多人看着,你少丢我脸。”
闻笙抿了抿唇,倔强地说,“我又不疼。”
傅砚临轻笑一声,捏了捏她脚踝伤处,闻笙立马疼得“嘶”了一声。
傅砚临得逞地扬起嘴角,“不疼你喊个屁。”
闻笙抿着唇。
他真有点狗。
而后,傅砚临脱掉闻笙的鞋子,嫌弃地丢到袋子里,又拿出云南白药喷雾在她脚踝上喷了几下,晾了会儿,才给她穿上棉袜和鞋。
他个头高,蹲下身也高,又长了一副人神共愤的脸,光是往火锅店门口一站,就足够吸引人欣赏的目光了。
更别说此时他还蹲在台阶上,耐心细致地给闻笙脱鞋喷药。
闻笙感觉自己要被周围艳羡的目光给戳穿了。
就在傅砚临给她套袜子的时候,闻笙脸热得不行,弯腰去摁住他的手,小声说,“我自己来吧。”
傅砚临淡淡地抽开手,抬头命令她,“你给我坐好,少碍事儿。”
两个人距离很近,再往前一些,就能鼻尖触碰鼻尖。
是个很适合接吻的距离。
闻笙忽然跌进他深邃的眼底,心脏莫名跳漏了一拍,不过分秒,心口打鼓似的咚咚咚,咚咚咚。
闻笙很快直起身来,低头看他。
她想拒绝,可话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来。反而生出一种奇怪的情愫。
火锅店门口挂着两个朱红色的灯笼,映着灯光,她的身影落在他脸上,用光影勾勒出他的硬朗和清峻。
闻笙捏着手心里的热汗,失措地看傅砚临帮她把鞋穿上。
码数正好。
闻笙问,“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
傅砚临抬眼,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呢?”
闻笙:??
傅砚临懒得理她,看了眼号码牌,正好到他们了,拎起装了闻笙鞋子的袋子扔到垃圾桶里。
闻笙抓住他手腕阻止,“别丢。”
傅砚临挑眉,“破玩意儿留着过年?”
闻笙抿嘴,“新鞋,才穿第一次……”
傅砚临白了她一眼,直接给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抓住闻笙的手牵着,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喜欢瘸子。”
闻笙礼貌地笑了笑,心里却想,他这不是叫她招人恨么?
女生撇嘴,失望地走了。
闻笙地上冰柠茶,“跟你一起出来,真讨人嫌。”
傅砚临接过冷饮,嚣张骄傲地说,“长得帅是我的错?”
“……”闻笙吸了口气,摇摇头,“你是怎么将不要脸的功夫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人要低调?”
傅砚临冷哼,“我嚣张都这么人觊觎我的姿色和肉体,低调了那还了得?”
“……”闻笙盯着他那张的确帅气出众的脸问,“你是怎么和小宋总做朋友的?他为人很有亲和力。”
“他脑子不好使,你怎么不说?”
“小宋总是你好朋友。”闻笙提醒道。
“实事求是我也错了?”傅砚临反问。
闻笙耸耸肩,坦然道,“我发现你强词夺理的功夫和不要脸的功夫,不相上下。”
傅砚临闷哼说,“说不过我就人身攻击?”
闻笙一口气上不来,转身想继续往前走。
忽然,一辆共享单车疾驰而来,铃声骤响,闻笙根本来不及反应去躲开——
这时,傅砚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拉,胳膊紧紧圈住她的身子。
闻笙落入他坚实有力的怀里。
两个人贴着,闻笙能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力量,以及心跳的速度。
她忽地抬头,发现傅砚临正在看她,她就那样措手不及跌入他明亮如星海的眼底,倒影了身后的一整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那一瞬间,心跳砰砰然,一下一下,像是被打了慢放,画面流转得极慢极慢,四目相交,眼神纠缠,韩国偶像剧里那种意外的浪漫,定格在这一瞬间。
闻笙不由地眨了眨眼。
傅砚临的桃花眼垂着,瞳仁漆黑,如黑曜石。
他一瞬不瞬地凝着闻笙,薄唇轻掀,微微扬起弧度,“倒也不必如此费心投怀送抱的。”
“我才没有——”闻笙羞怒,脸瞬间热了起来,伸手推开他,敲碎了这浪漫的氛围。
可下一秒,傅砚临将她拉回怀里,圈得更紧了。
“唔……”闻笙一抬眼,就看到他高挺精致的鼻尖。
她小鹿一样圆滚滚、黑漆漆的眼睛写满了惊慌和期待,纯净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傅砚临黑眸沉沉,锁着她的目光,又迷惑又缠绵,简直是个得道成仙的男狐狸精,在勾人这方面有着数千年修炼的功夫,像闻笙这种初初做人的小渣渣,哪里招架得住呀,不过几眼,就已经魂飞魄散。
闻笙刚想躲开,傅砚临搂紧了她堪堪一握的腰肢,贴在他身上,语气和眸色一样沉溺认真,“闻笙,我没有女朋友。”
“……”闻笙脑袋有一瞬宕机,半晌反应过来,长睫毛不自觉垂下,努了努嘴小小声地说,“你干嘛跟我说这个……你有没有女朋友,跟我没关系。”
“是么。”
“当然……”闻笙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感觉,但那种触动,她无法坦然在傅砚临面前承认。她自己都没想好如何面对。
傅砚临手掌心摩挲着她的腰肢,缓缓上下,意有所指。
“让我尝尝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说罢,傅砚临低头,噙住她温软的唇,尽情深吻。
被吻住的瞬间,闻笙有些心悸。
她瞪大眼睛看着傅砚临,只见他闭着眼,睫毛很长,眉毛很浓,神色忘情。
闻笙心头一软,竟忘记了抗拒,任由傅砚临搂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他拽着她一只手,贴在他胸前,感受她的心跳,一下,一下,速度挺快。
后来,闻笙在一本书上看到说,当男人和你接吻时把你的手放在他胸前,说明他深爱你。
但,那是后话了。
吻着吻着,傅砚临气息加重,他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原本清明的眼底已经急切慌乱,语气更是沉沉的,“回酒店。”
说罢,傅砚临拉着闻笙的手,急匆匆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奔着闻笙下榻的酒店去。
在车上,傅砚临一直牵着闻笙的手,半刻不曾松开。
闻笙的掌心被他的大手包裹,热乎乎的,说不出的悸动。
她是有所准备的。
到酒店后,两人直奔房间,刷卡开门后,她没来得及插卡取电,就被傅砚临摁在墙上亲吻。
傅砚临搂着她的腰贴着自己,闻笙很快感觉到他的变化,心头一惊。
她已经清楚那是什么。
闻笙脑袋顿了顿。
就在这一秒空荡的时候,傅砚临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沉练而诱惑,“闻小姐,劳烦你专心点。”
门廊上的感应灯亮着,从上至下洒落,照亮了闻笙那双水灵灵的小鹿眼,傅砚临凝着她白皙的脸蛋和殷红的唇,浑身燥得很。
急切的吻如数落下。
闻笙后知后觉地搂着他的腰,抓紧了衣料。
傅砚临心痒难耐,抱着她去了里间卧室。
窗外已是深夜。
月亮羞得隐入云层。
大约是两人都沉溺其中,这一场碰撞游戏特别融洽。
闻笙有了一次极致的体验。
傅砚临搂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幽幽地问,“闻小姐,还满意吗?”
闻笙羞于回答,不吭声。
傅砚临把玩着她的发丝,只觉得闻笙的头发又顺又滑,爱不释手。
两个人静默了许久。
闻笙体力恢复后,转过身来,看着傅砚临的脸。
房间里灯没开,他半张脸都在昏暗中,但也因此显得清峻。
“喂……”
傅砚临撑起手肘看她,神色餍足,“还想要?”
闻笙轻轻拍了拍他胳膊,嗔怒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临云给的资料上,是你的英文名。”
傅砚临顿时脸黑了下去,漆黑的眼底蒙上一层肃冷和失望。
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他定定地锁着闻笙,“闻笙,你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闻笙点点头。
随即,傅砚临一声冷哼,裹挟着昭然的嘲讽。
闻笙虽然性子比较冷淡,但做风投这些年,早就会看人眼色了,此时,她看出来傅砚临生气了。
但她有些迷惑,他为什么生气?
她的确没有途径知道他的名字呀?
两个人是这种关系,她总不能直接去问宋毓恩吧?
闻笙很是直女的问,“你怎么了?”
傅砚临脸色冰冷极了,他抽走肃冷的目光,赤身下床裹了浴袍,随后点了一根烟,吸完两口才嘲讽闻笙,“你挺会气人的。”
闻笙裹着被子坐起身,疑惑地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房间里迅速有了烟味,闻笙不是很喜欢这股味道,就扇了扇空气。
傅砚临烦躁不已,掐了烟,把窗户推开了让空气对流,“我说的不是人话?”
闻笙拧眉。
方才还好端端的,缠绵着呢,一下子就剑拔弩张。
傅砚临转身去了浴室,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一脸怒气压不住,“你的脑袋除了会读书,还能干什么?”
“???”
宋毓恩心里特别委屈,他招他惹他了?
这狗币最近情绪波动得跟他家股票似的上蹿下跳,没个定性。
大姨爹泛滥了吗?
这鸟脾气,谁给他当老婆谁倒霉,谁被他盯上谁是大冤种。
要不是多年好友,有过命的交情,宋毓恩真想锤爆他的狗头。
心中郁结难抒,宋毓恩只能在群里跟徐让初吐槽了。
徐让初收到信息后,立马回了个讨人嫌的标准微笑表情包,以及一句:成天像个娘们儿似的哔哔赖赖,有种你直接上手,干服他完事儿。
宋毓恩:……
他要是干得过傅砚临这狗币,还能等到今天?
特么的!
家人们,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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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黑傅砚临后,闻笙决定下班后躲去祝清嘉的豪宅,辟邪。
她想了一下午也没搞明白,傅砚临是怎么找到她家地址的?
难不成是那天下下班后,蹲守的?
现在她把人拉黑了,对方那不依不饶的架势,肯定要去堵她的。
三十六计躲为上。
祝清嘉听她说完早上发生的事儿,拍手大赞傅砚临干得棒,还说,“老娘要是在现场,非得切了他的唧唧喂狗去。这吊人以前可不是这样,两幅面孔?呵……他不是要报警,怎么还不报?怂蛋!不行,一个脑震荡太便宜这孙子了,老娘现在去医院给他干成脑瘫!”
闻笙说,“江家要脸呗。他这种人,不值当,嘉嘉你别气。”
“气倒是一回事,我就觉得这么简单放过江屿阔这孙子,心里不爽快——总要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算了,狗咬我一口,我还能咬回去呀?”
祝清嘉翻了个白眼,她晓得闻笙的性子就是不想惹事儿,可人善被人欺呀,总叫人觉得她好欺负可不行。
“你周末躲我这儿,那平日呢?”祝清嘉一针见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无效逃避。”
“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闻笙抿了抿嘴说,“我的意思明确,对方该有自知之明。”
“他要是有自知之明,还能找到你家里去?清州搞完就该散了。”祝清嘉疑惑说,“我总感觉这个Leo傅,不是单纯想跟你约,就有种——有种想跟你谈恋爱的感觉?你俩以前是不是认识?”
祝清嘉神算子似的眯了眯眼睛,“笙姐,你最好坦白从宽。”
闻笙也思考过,是否存在这种情况,他们是认识的,只是闻笙忘记了,可她在脑海深处搜寻了各个角落皆无果。
闻笙十分确信地摇头,“嘉嘉,我万分确信,在清州那次,是我第一次见他。”
“宝贝,要我说,他的相貌不俗,身材上佳,床上那技术也OK,就连职业都nice,倒是个不错的约会对象,你不要考虑考虑火包友转正?”
闻笙惊恐摇头,“嘉嘉,你说的什么聊斋。”
“怎么就不行?”
“我把他拉黑了。”
“你真清醒啊姐妹!”祝清嘉耸肩,摊手道,“多可惜啊!我瞅着你今天的脸又嫩又红,被滋润的贼好。还想着你这刚开始吃肉,肯定姿势匮乏,上班摸鱼给你收集了点儿学习资料呢。”
“……”闻笙汗颜,“我不要!”
所谓的“学习资料”闻笙一年前就看过。
那时候她刚发现自己和江屿阔在那方面有些毛病,寻求祝清嘉的帮忙,祝清嘉以为她是童子鸡的关系才放不开,就找了点视频和她一起看,做起了担当老师,预备给闻笙视频讲解。
但闻笙没坚持过一分钟,就吓跑了。
她逃么,祝清嘉就抓回来,摁着她的头看。她闭眼睛么,祝清嘉就扒开她眼睛。她钻进被子里么,祝清嘉就搞了个小十万块钱的高级音响,流畅无损的音质充斥着房间的各个角落。男女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祝清嘉的原话是,不看?那你给我听!
祝清嘉操碎了心,但最终,闻笙还是不行。
闻笙想到那几次都头皮发麻。
祝清嘉恨铁不成钢地扫了她一眼,“瞅你这损色,碰碰撞撞的多好玩呀!我这都是霓虹最新资源,很难搞的好么?不是亲闺蜜我还不给你发呢!多香你知道么?拿肉给我都不换!”
祝清嘉一向是不屑开车的。
她开高铁,开飞机。
“发过去了,你这种脑子肯定不会破解,所以人美心善的我给你直接甩视频到微信,你随时点开就能食用啦。”祝清嘉给她抛了个媚眼,妖冶得不行,“偷偷看,不承认也没关系哒。虽然合适的火包友被你踹飞了,但技术还是要学哒,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闻笙哭笑不得,“你真是我的贴心好姐妹。”
“宝,漫漫长夜,你想不想搞点刺激的?”祝清嘉眉飞色舞地看着闻笙,“来呀,造作呀!”
闻笙:???
祝清嘉拽着她胳膊往衣帽间拽,“来吧你!”
-
祝清嘉说的刺激,就是到OT蹦迪。
两人换好辣妹装,祝清嘉又破天荒给闻笙搞了个爹都认不出来的大浓妆,收拾妥帖到OT时,已经十一点了。
场子刚热起来,嗨乐鼎沸,热闹非凡。
祝清嘉还叫了点朋友,闻笙和他们玩过几次,还算熟,所以就算她对蹦迪不感兴趣,也不无聊。
“笙姐,今晚喝点儿?”祝清嘉朝她眨了眨眼睛,美眸带电,摄人心魂的,妥妥的一尤物。
以往闻笙和祝清嘉来OT,都是喝果汁看文件,然后凌晨三四点,意兴阑珊后把烂醉如泥的祝清嘉弄回去。
今儿个闻笙忽然有点兴致,蠢蠢欲动,“来点。”
洋酒无论多贵的,闻笙也喝不来,野格兑红牛倒还能入口。
因为前段时间疫情的关系,OT现在改用了塑料袋装酒,一人一个袋子插根吸管,喝饮料似的。
闻笙一不小心喝了两袋儿。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不郁闷是假的,闻笙懒得去想了,趁着略微上头的酒精,站到茶几上去,抱着祝清嘉摁头嗨。
今宵有酒今宵醉嘛。
去他妈的江屿阔和Leo傅,都是狗男人!
与此同时。
斜对桌。
宋毓恩和徐让初两个单身大直男喝酒,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嗨不起来。
于是宋毓恩拍了个现场热闹的小视频,丢进平时经常一起玩乐组局的小群里,呼朋引伴来OT消遣美好人生。
他特地艾特了所有人,潇洒称:来吧,朋友们,今夜全场消费由宋公子买单。
小视频的视角是从闻笙和祝清嘉的角度拍过去的。
宋毓恩根本没认出闻笙来。
谁能想到一脸淡漠又清冷的、工作时穿着得体的套装问他要财务报表的闻小姐,会穿着掐腰小黑裙在夜店摁头草栏杆?
就……离谱。
-
傅砚临坐在闻笙家门口的水泥台阶上,一盒烟抽完了。
闻笙鬼影子都没一个。
就当他想下楼去车里拿烟时,看到宋毓恩发来的小视频。
可站在门口,傅砚临忍不住脑子思维发散,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奔涌而来。
他想起来以前看过一个片子,场地就是在医院这种有“意思”的地方。青天白日的,窗帘也不拉上,狭窄的病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门外头还有医护人员和病患家属往来交谈的嘈杂,房间里则是一阵阵低声呢喃。
就……巴适得板。
光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傅砚临喉头一滚,骂了自己混账,怎么能想这些有的没的呢?
朱熹说的“存天理、灭人欲”,是有道理的,人要是不控制自己的欲望,估计监狱人满为患。天下如何大同呢。
傅砚临在门外煎熬了好一会儿,觉得闻笙差不多好了才推门进去,结果他一推门,入眼就是闻笙正在套衣服——白白的一片瞬间闪过。
颇有起伏。
看了还想看。
闻笙如同受惊的小鹿,尴尬地捂好衣服,躺下盖上被子,脸都烧红了。
傅砚临就看了一眼,嗓子和裤当都有点难受。
他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拿走了毛巾和水盆,去浴室倒掉了,出来时关了灯,自己溜回沙发上继续办公。
自动接驳的构架出了点问题,他这几天都没睡。
熬夜修仙要是有等级的话,傅砚临应该算骨灰级?
可心思哪儿在办工上啊,满屏幕的代码错乱地在他脑海中排列组合成闻笙的脸,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小鹿眼,惊慌尴尬的时候,别提多可爱撩人了。
傅砚临抬眼看了看昏暗的光线里病床上微微耸起的一团。
他发现闻笙睡觉习惯侧着,把自己裹成一团,占着一个位置直到天明,都不换姿势的。从心理学来讲,这样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傅砚临靠在沙发靠背上,开始血脉毛躁激动。
挣扎煎熬了好一会儿,他缓缓起身,去反锁了门,然后拉上帘子,悄悄咪咪走到病床跟前,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上床去。
柔软的闻笙落入他坚实的怀抱里,顿时惊了惊,“唔……”
傅砚临从背后抱着她,脑袋抵住她滑腻的脖颈,“一起睡。”
闻笙被他忽然来的亲近给吓得,脖子上又痒又麻,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这是病床!”
傅砚临沉吟,“病床不是床?不能给我睡?”
闻笙一脸抗拒,“这是在医院,万一医生护士看到我们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这……成何体统。”
“我锁门了,他们进不来。”
“……”闻笙觉得他是蓄意作案,不然怎么会事先锁好门呢?医院的病房都是不让锁门的!
她掀开被子想起身,“那床给你睡,我去沙发。”
“不行,那不成我抢你一病人的床了么?”
闻笙说,难道不是?
“你别闹腾,”傅砚临一把摁住闻笙,贴了过去,她耳边是他的低语热气萦绕,“闻笙,我三天没睡觉了。”
语气有点请求和示弱的意思。
闻笙愣了愣。
三天没睡觉?
怪不得看他一脸倦色。
闻笙忽然就心软了下来,人随着她抱着没动。
傅砚临贴着她的后背,紧紧抱着,只觉得闻笙小小的一团,人是很瘦的,可抱在怀里却也肉嘟嘟的,柔软得不像话。
他脑子里不禁闪过推门进来时闻笙慌乱穿衣服的画面,呼吸一下热了起来。
去你祖宗的存天理灭人欲,去你爹的天下大同。
温香软玉在怀里抱着不香么?
他一气血方刚的七尺男儿,被热血憋死岂不是笑话。
再说了,和尚才他妈吃素呢,他要吃肉!
他现在就想做个混不吝的畜生。
毕竟,畜生有畜生的快乐。
闻笙是想好好睡觉的,可不过一会儿,就觉得某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她忽然觉得自己上当了。
至于怎么不对劲,闻笙秒懂,到底不是初初经事的小姑娘了。
闻笙脸烧了起来,故意挪开了距离,可下一秒又被他抓回去贴着,他特地挑衅,吻了她的耳垂,声音又沉又欲,“跑什么跑。”
“你不对劲。”闻笙语气有点怂,提醒他,“这里是医院,你不要乱来。”
“你怎么知道我想乱来?嗯?”傅砚临闷哼一声,手掌从她腰处往上游离,“还是你想我乱来?”
闻笙气结,“你少胡说八道。”
“嗯……那可以胡作非为么?”傅砚临哪里是商量问询的语气?
他分明是明知故犯。
闻笙一下子酥了,拽住他胡来的手,求饶说,“你不可以!”
傅砚临闷哼一声,抓着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说,“你可以就行。”
没等闻笙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她的手就被操控着往下,找到那奇怪的地方。
闻笙惊愕得不行,下意识想逃,但傅砚临哪里肯,摁住了贴上去,脑袋埋在闻笙的脖颈间喘气,“闻笙,你乖一点,帮帮忙?”
“不行!”
“试试看。”傅砚临难受得紧,缠着她哄着她,“好不好?”
闻笙大惊失色只想逃走,可她被摁住了,男人有力的胳膊她根本反抗不过,耳边是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气温渐渐升高。
傅砚临抱着她翻身,让她压在自己上方,扣着她后脑勺吻她
他结束的时候,闻笙立马下床,赤脚冲进洗手间。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还有他难受时候的低吟,和他平日里或嚣张或冷漠的样子截然不同。刚才他那样子,就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又撒娇又请求的,面子里子都抛却九霄云外。
傅砚临稍作处理后跟到浴室,见闻笙赤脚在地,把她抱了起来放回病床上,看她羞怒地瞪着自己,傅砚临忍不住啃她一口,闻笙嫌弃地推开他钻进被窝,警告道,“烦请你离我远点。”
傅砚临冲完澡后,跑上床,抱着闻笙,闻笙嫌弃地推开他,骂了句,“流氓!”
傅砚临特别心满意足地说,“这次我爽了,下次给你爽,我这人知恩图报。”
“……”
“我技术很好的。”傅砚临压低了声音贴在她耳边,诱惑道,“要不是你现在生病体力不行,我可以立马报答你。”
闻笙恨不得一脚给他踹下床去。
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
怎么这么不知道羞耻的?
好在之后傅砚临都很安分,没搞七搞八的折腾闻笙。
闻笙累得不堪,缩在他怀里,睡了个好觉。
傅砚临心满意足,抱着软乎乎的人睡觉,心里又唾弃自己当畜生可真快乐呀。
闻笙见状有些无语。
江屿阔这架势想做什么,太明显了。
“江屿阔,我们已经分手,你这么找上门闹,很没意思。”
“没意思?”江屿阔讥笑,“你在我头顶种草原,让我当煞笔,你说没意思?”
“你真是……无可救药。”闻笙懒得去跟他扯是他出轨在先,而她并没有背叛他的问题,转身跑回房间拿了手机打110报警。
闻笙恐惧和人纠缠不休,也不会吵架。
可江屿阔冲进来把她摁在床上,抄了手机往一边扔。
“滚开!”闻笙闻到江屿阔身上的气息,心底一阵恶寒,脑海中又是他和徐可在客厅翻滚的样子,忍不住想吐。
和江屿阔谈了一年半,从没发现他又这样阴暗暴躁的一面,仿佛变了一个人,让闻笙心生害怕。她面色泛白,小鹿眼里满是冷漠和嫌恶。
江屿阔见她作呕的样子,火更大了,摁着她的双手,额头青筋暴起,“闻笙,你太他妈羞辱人了吧?我江屿阔哪点不好?你要这样恶心我?你要男人何必出去找?我他妈不是男人吗!”
“江屿阔,你现在是犯罪!”闻笙咬牙怒道,“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不会善罢甘休!”
“是么?就算老子明天蹲监狱,今天也要给你上一课!”江屿阔压着闻笙,扒光了自己,然后去撕扯闻笙,“老子是个男人!要面子!”
“你搞清楚,是你和徐可羞辱我再先!我跟你分手后,不能跟别人好?江屿阔,你未免太自大了!”
“你不给搞,我耐得住?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再说了,老子不是给你道歉了?你耍耍小性子就算了,竟然找男人!”
说罢,江屿阔直接上手。
闻笙自然不肯就范,四处找趁手的东西,可床上只有枕头,没个防身的利器。
江屿阔一股蛮劲,怒气冲冲的,双目猩红凶悍,一副要把闻笙撕碎的样子。
就在江屿阔解开皮带的时候,闻笙摸到床头一个水晶摆件,咬咬牙想一下子敲死江屿阔算了。
忽然一个高大的黑影冲进房间。
他三两下迈步上来,踩到床上,一脚踹到江屿阔的屁股中心。
江屿阔吃痛,刚要回头,就被一个东西砸中了脑袋,江屿阔伸手去摸了一把,缓缓回头,几秒后,他翻了个白眼,晕倒在床上。
闻笙整个人都懵了。但心里一下子安定不少,又有些石头落地后的虚腾腾。
傅砚临拎死鸡似的把江屿阔扔到地上后,把闻笙扶起来,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露出一张煞白的脸。他肃冷的脸上余怒未消,却挡不住眼底流动的情绪。
闻笙看着他手里的凶器——是门口酒柜里的红酒瓶子。
祝清嘉爱喝酒,闻笙不太喝,但觉得瓶子好看,就收起来放在柜子里当摆设。没想到摆设今日成了凶器。
傅砚临明白她担心什么,冷淡地说了句,“他死不了。”
闻笙有些失语。
傅砚临揉了揉她的发丝,而后起身去到窗户边,掏出电话打给徐让初,一边摸着口袋里的烟盒,取出一根叼在嘴里。
火光明灭的瞬间,闻笙看清楚他眼底的怒意和狠厉。想杀人的那种。
竟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和安全。
闻笙心里,有道警报拉响了。
那女人冲来得着急,饶是闻笙反应再快,也没躲过巴掌。
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闻笙有一瞬的懵圈,但很快反应过来,反手一巴掌扇了回去,“你有病?”
她确定自己认识这个发疯的女人。莫名其妙冲出来给她一巴掌,不是有病是什么?她又是傻子,被人打了不还手。拎出法律条款来,这也是正当防卫,说得过去。
徐佳期没想到闻笙反应这么快,更没想到这贱人竟然敢还手!立马扑上去抽她。
但闻笙已经有了防备,这下躲开了,她不屑于大庭广众之下撕扯,转身要去叫酒店大堂经理来处理,结果没注意扭了脚。
刺痛袭来的瞬间,忽然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人护在怀里,乌木沉沉的香气袭来,闻笙一抬眸就看到傅砚临的下巴。
不是走了么?怎么还在?
傅砚临扫了她一眼,眉头锁着,一张脸肃冷,语气森冷地杀到那女人身上,“徐佳期你脑子有毛病的?”
徐佳期刚才是看着傅砚临走了,故意留下来蹲闻笙的,根本没想到傅砚临会去而折返,她最清楚傅砚临的尿性,说六亲不认都不为过,此时她有点怂了,声音委屈,“砚哥,我就是想警告她别再不要脸的缠着你。”
“你是我谁?轮得到你跳出来装腔作妖?”傅砚临半分面子不给。
徐佳期有些难堪,“砚哥,我对你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
“对我有心思我的人多了,你排几号?”傅砚临说完,又扫了眼闻笙,放浪不羁地说,“是我不要脸缠着她,有本事你抽我?”
“砚哥……”徐佳期内心崩了。
傅砚临是玩的花,可什么时候见他对一个女人这样上头?竟然说是自己不要脸缠着。他什么时候缠过人?都是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前赴后继贴上去!
徐佳期看着闻笙素面朝天的脸,心里思忖,也就是皮肤好点白点,五官也不是顶好看的,砚哥怎么就迷上了?
傅砚临呵了她一句,低头看了眼闻笙的脸,见她被打到的地方五指印鲜红,他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说,“去抽死她,我给你撑腰。”
闻笙蹙了蹙眉。
刚才在楼上打电话要结婚的是一个,面前的无脑追求者又是一个。
闻笙扫了眼傅砚临,他的脸有种不羁的野性,带点大渣子味儿。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要是不冷光四射,会叫人有深情款款的错觉。个头高,身材好,站在人群里很难不被注意。难怪招女孩子喜欢。
四周来往的人都在打量他们三个,更有人驻足看戏。
闻笙讨厌这样被人围观揣测,更不喜欢陷入这种复杂又狗血的关系,她推开傅砚临,冷淡地说了句,“自己处理干净。不要让你的麻烦再来招惹我。”
说完,闻笙阔步走了。
傅砚临要去追,被徐佳期拽住胳膊,委屈巴巴地说,“砚哥,我不要你去!”
“徐佳期,我他妈要不是看你二哥面上,我今天抽死你。”傅砚临甩开徐佳期的手,语气冰冷残忍。
闻声赶来的大堂经理看到傅砚临正在发火,瑟瑟地缩在一边,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傅砚临一记冷眼扫过去,尽是骇人的气场,“养你们这帮废物当吉祥物的?”
人被打的时候不上来,现在来搞毛线?
大堂经理瑟瑟发抖,“砚少,是我们的失误,是我们的失误……”
“再让我看到她踏进酒店一步,你卷铺盖滚。”
她,自然是指徐佳期。
傅砚临说完,手机恰好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脸色更冷,掐断了铃声,阔步离开了酒店。
徐佳期泪如雨下,心碎成饺子馅儿。
认识十多年,她很清楚傅砚临什么脾性。
这一次,她真给他惹毛了。
-
闻笙打车回到家。
路上傅砚临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闻笙都没搭理。
祝清嘉说的没错,她这人才不是没脾气,而是臭脾气,不过一般不表现出来,日常是与人为善。但谁要给她惹急了,她能用冷淡晾死你,以实际行动告诉你:你根本不配她动气。
开门之前,闻笙看到门口一地的烟头。少说也有二十来个。凌乱地洒落在门口的台阶下。可见当时抽烟人的心情之烂。
闻笙认得这个牌子的烟。Sevenstar。一个日本牌子,白底黑点的壳子,简单却有辨识度。
傅砚临就抽的这个。
闻笙记得,那晚事后,她还想抽一根,被他拿走了,说她不学好。
他昨晚来过家里。
看这些烟头,可想而知傅砚临在这里蹲了几个小时。
那时候她和祝清嘉正在夜店喝着野格兑红牛,疯狂草栏杆,不亦乐乎。
闻笙心里有点闷闷的,打开门,拿了扫帚出来清扫掉烟头,洗完手再回到卧室给祝清嘉打电话。
祝清嘉那头也是才起来,叼着牙刷说话含含糊糊的,“你俩可真他娘的有缘分!蹦个迪都能遇到!我他妈怀疑他暗恋你多年!”
“见鬼了呗。”闻笙表示很无奈。
“你不是说,他跟你是一个高中的么?你确定你俩高中时候没见过?”
闻笙说,“这不可能,我高中根本没有人喜欢我跟我做朋友,你离开嘉州后,我就跳级去了高中部,他们觉得我读书太恐怖视我如学习的机器。我朋友都没一个,还暗恋者?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原本初一下学期结束,闻笙就通过了高中部的入学考试,可以直接读高中。可那时候祝清嘉舍不得她,闻笙就留下来陪祝清嘉一起考学。后来祝清嘉爹妈离婚,她妈改嫁来了江州,祝清嘉跟着走了,闻笙才跳级去了高中部。
原本想的是直接跳高三奔高考去,但学校觉得她十五岁,实在是太小了——闻亭书也怕她太闷着,就退而求其次,从高二开始念。
那时候闻笙,脑子里只有个数学竞赛物理竞赛机器人大赛和高考,无心交朋友——事实上,也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因为闻笙实在是太变态了,回回考试轻松夺走第一名,用接近满分的成绩生生羞辱了所有人。妥妥的一读书的机器。
祝清嘉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笙姐,你有时候太低估自己的颜值和魅力了。”
宋毓恩见闻笙脸色不太正常,以为她觉得话题尴尬。
也是,人家到底是女孩子,还是金主爸爸,俩大男人在人女孩子面前说这些,太丢份了。
宋毓恩立马寻了新话题,给闻笙添了杯普洱茶,“还没问闻小姐是哪里人?”
“嘉州。”
“嘉州?”宋毓恩转头去看傅砚临,惊喜地发射连珠炮,“砚哥也是嘉州人!我记得砚哥是嘉州一中的,闻小姐你是哪个高中?你比砚哥小两岁,说不定他是你学长!好家伙,这不是遇上校友了么?”
闻笙意外地看了眼傅砚临,万万没想到他也是嘉州人,还同是嘉州一中的,这世界真是小得可怕。
“我读书早,比同级的同学要小两岁。”闻笙谦虚了些,她比同级人小两岁,是因为她只读了两年初中,就跳级考试去高中部了。
“这么说来,闻小姐你和砚哥同级的!那闻小姐认识砚哥不?他可是你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宋毓恩问,“校草兼校霸!念书的时候屁股后面就一堆妹纸跟着……”
闻笙委婉笑道,“我们同级有二十几个班,人太多了。”
言下之意是:他是谁?不认识。
“哦……这样,闻小姐这样的学霸肯定只喜欢学习!”宋毓恩为了缓解尴尬,又问,“砚哥你肯定知道闻小姐吧?学渣的第一仇人,不就是学霸么?一个榜首,一个榜尾,榜尾的万年老蜗牛努力爬一万年都赶不上人家,想想都扎心。”
傅砚临不耐烦地丢了个冷眼过去,语气很是不耐烦,“你觉得我很闲?一天到晚去记些莫名其妙的人?学习好了不起?你觉得我需要学习么?”
闻笙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话里全是怒气,气得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因为昨晚?
宋毓恩觉得傅砚临嘴巴有点过分了。
虽然傅家是牛逼哄哄,傅砚临含着金汤匙,一出生就甩了别人一万条街,根本不需要用学历这种东西加持,可……咱们能不能低调点?这么炫耀要不要脸?
宋毓恩悄悄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裤子,示意他闭嘴,又笑眯眯地对闻笙说,“闻小姐别介意,我这兄弟的脾气向来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并且十分热衷装X炫耀,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傅砚临狠狠踹了宋毓恩一脚,“舌头不想要了送厨房葱爆?来吃饭的,还是来听你哔哔叨叨的?”
宋毓恩悻悻然闭嘴,只觉得傅砚临这傻吊大姨爹混乱,在人姑娘面前,半点面子不给他,特后悔心软带他来丢人现眼。
一顿饭吃得闻笙消化不良。
饭局结束后,闻笙婉拒了宋毓恩送她回酒店,在路边招手拦车离开。
目送闻笙的车子走远后,宋毓恩回头看傅砚临。
傅砚临斜叼着烟,吞云吐雾,神色晦暗不明。
宋毓恩踢他一脚,问,“狗币,你是不是认识闻小姐?”
“我应该认识她?”傅砚临怼他。
“你今天吃枪药了是吧?”宋毓恩郁闷道,“你怼我就算了,干嘛给人闻小姐脸色看?人家是我金主爸爸——”
“给钱你就叫爹?”傅砚临瞟他一眼,脸上尽是怒气,“你喊一声我听听?”
“傅砚临你是什么品种的狗?你……”宋毓恩话没说完,只见傅砚临碾灭了烟头,跨上黑色大G,绝尘而去。
宋毓恩愣在原地。
明明是傅砚临这狗币知道他要请闻小姐吃饭,还死皮赖脸要跟着来的好么?现在搁这儿耍什么大爷脾气?
肯定是被哪个女人甩了才这么狂躁!
狗币!
-
闻笙回了酒店后,快速洗了个澡去疲倦。
刚裹好头发从浴室出来,就听见门铃响了。
一拉开门,傅砚临那张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脸杵在眼前,闻笙下意识伸手去挡门,傅砚临直接拽住她的胳膊推到门上压着,顺便将门关上。
男人坚硬的身躯压着自己,闻笙心下不悦,蹙眉问,“有事吗?”
“昨晚落了点东西在你这儿。”
闻笙冷言冷语,“我这里没你的东西。”
傅砚临眉梢一挑,“你确定?”
闻笙语气已经很不愉快,“丢了什么?烦请你找到立马离开。”
傅砚临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锁着闻笙,幽幽道,“丢了魂儿,还能找到么?”
祝清嘉语气诚恳,“五体投地的那种。”
闻笙抿了抿唇,“嘉嘉,你真坏。”
“不,我说真的,我以前觉得你是个榆木疙瘩,在男女关系上你是怎么努力都考不及格的差生,我老担心你被坏男人骗了。可今天我忽然发现,你无论是读书,还是谈恋爱,都是天选之子。就好像这些年你无论干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干,就能拿漂亮的第一名。”
祝清嘉说,“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人家可是临云科技的联合创始人,身价数亿,你指头都不动一个,就让人巴巴儿地给你送袜子做暖男,穿着几万块一套的意大利手工高定运动服搭配你淘宝九块九包邮的法式田园风小碎花围裙在厨房给你洗手作羹汤?说你没点搞定男人的手段,谁信啊!”
闻笙的关注点新奇:你说他身上的运动服几万块?意大利高级手工定制?
在闻笙看来,他那身运动服没什么值钱的点啊。
几万块?
抢钱么!
有钱人都这么傻么?
祝清嘉一巴掌拍在闻笙脑门上,“小姐,拜托你上道点,我说的是衣服的事儿么?”
闻笙很是委屈,“我就是觉得你看错了。”
“老娘的眼光能错?再说了,这套运动服我那个傻缺哥哥上周才买了一套,我回姜家吃饭的时候他给我嘚瑟了两个多小时,说等了半年才到手。但我哥穿起来就像是淘宝山寨土鳖味儿,还在朋友圈发了九宫格自拍逼着全家人给他点赞,连做饭的阿姨都不放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哪家煤老板的傻缺儿子。可你家这位穿起来,却是低调又矜贵,T台男模似的。”
祝清嘉这么说,闻笙才信了,喃喃道,“他可能脑子有点问题,买那么贵的衣服做什么,真好骗。”
“……”祝清嘉忽然有点同情傅砚临,和闻笙这样缺根筋的家伙在一起,抗击打能力必须强悍,否则随时有被气死的风险。得不偿失。看来有必要给这哥们儿准备点速效救心丸,以备不时之需。
祝清嘉可愁死了,打破砂锅问到底,闻笙就拉着她躲到卧室去,把在蓉城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祝清嘉。
闻笙对祝清嘉向来是没有秘密的。
听完闻笙的坦白后,祝清嘉刚想问什么,敲门声想起,傅砚临来喊两人可以吃饭了。
两人回到客厅,都愣了,面面相觑。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分别是葱油清蒸伍笋鱼,干锅孜然大虾,鱼香茄子和手撕包菜,以及一道冬瓜海米排骨汤。
祝清嘉不仅震惊傅砚临如此会做饭,更震惊……这些菜都是闻笙爱吃的。
祝清嘉心里的狐疑更甚了几分。
杀了她,她都不相信闻笙随便约的男人会如此了如指掌她的喜好。
这完全是量身定制的好伐。
可闻笙却像个小傻子一样,只惊叹,“你手艺太好了吧!”
祝清嘉简直想敲开闻笙的脑瓜子瞅一瞅,这货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为什么人们读书会输给她?
傅砚临淡淡看了闻笙一眼,也不说什么,十分自然地盛了一碗饭递给祝清嘉,这才给闻笙盛。
祝清嘉用筷子挑着饭,看他这幅样子,越发确定,他是把自己当主人了。
献殷勤的男人,怎么会不把第一碗饭递给闻笙、而是递给她呢?
对客人才客气。
闻笙习惯了草草解决晚餐,这么正儿八经在家做饭吃饭,还是头一回。
“笙姐,似乎以后我都不用担心你饿死在家里了。”祝清嘉调侃道,“傅先生的家常菜手艺不比饭店的差,还都是你喜欢的。”
闻笙后知后觉,才发现,的确一桌子才都是合她胃口的。
闻笙悄悄然扫了眼傅砚临,目光自然落在他的衣服上——穿着几万块的运动服做的菜,果然味道不错啊。
傅砚临淡淡然接住了祝清嘉的话,“养她简单。”
祝清嘉骤然觉得自己吃的不是饭,是狗粮。
她搁下碗筷,一脸正色看着傅砚临,“闻笙脑瓜子不好使,但我这个娘家人是护犊子的,但凡谁敢叫我家宝宝受丁点儿窝囊气,我祝清嘉都会不遗余力把他祖宗十八代闹得棺材板翘起来,让他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九死一生。所以,傅总,我什么意思你清楚吧?”
傅砚临面色无波无澜,“嗯。”
闻笙觉觉得场面有点尴尬,她想开口,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扒饭。
傅砚临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尤其是那清蒸伍笋鱼,简直鲜掉眉毛。
饭吃到一半,祝清嘉电话响了,她看了眼备注,立马搁下筷子接起来,傅砚临和闻笙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祝清嘉脸色黑了好几个度,匆匆起身,拿了包去玄关穿鞋,闻笙连忙跟上去,给她拿着包,又穿上拖鞋,俩人一起下楼去。
到楼下,祝清嘉才挂断电话,找到塞在角落的法拉利。
上车之前,她转过身来警告闻笙,“你给我注意安全知道么?”
闻笙:?
祝清嘉嫌弃又无奈地摇头,手指头戳在闻笙脑门心,“办事儿的时候叫他戴套!你可不许给我吃药!要是他敢不戴套,你不许答应搞!别傻不拉几的被人给骗了!”
闻笙立马脸红了,上前捂住祝清嘉的嘴巴,这会儿来来往往的都是邻居大爷大妈,祝清嘉嗓门儿大,说话也没个忌讳的。
祝清嘉掰开她的手说,“这有啥好丢人的?饮食男女,食色性也!你俩在门口那样急不可耐的,还脸红啊你。反正你给我记住了啊,不上套还要办事儿的男的都他妈是渣男!他要哄你,你就一脚给他踹烂他鸟窝!”
闻笙不由地回想起她和傅砚临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次次都有措施的,傅砚临自觉得很,那拆套盒的动作,像是练习过千百遍,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
“想啥呢?我说的你听见没有!”祝清嘉恨铁不成钢地拍了闻笙脑门儿一下。
闻笙立马回过神来,“好嘉嘉,你就别担心了……我懂的。”
“你懂个屁——闻笙我告诉你,这男的道行深得很,你再考察考察,先处着,时机成熟了再做打算。”
祝清嘉总觉得,傅砚临对闻笙是蓄谋已久,哪哪儿看都不是那种随便约了、想长期保持约友关系的。
只想着爽完拍拍屁股走人不负责的男人,会死乞白赖住你家里给你煮饭吃?关心你没穿袜子冻坏了?千里迢迢跑蓉城送温暖?
成年人的游戏里,哪来这么耐心和殷勤。
祝清嘉断定,傅砚临这家伙的企图心不止这点。
她得好好查查。
祝清嘉想了想,给一个长期合作的私家侦探发了个消息,叫他帮忙查一下。
做危机公关的,路子都挺野的,手里握着的资源和人脉广好办事。
虽然这样子贸然去查一个人很不礼貌。
但祝清嘉管不得那多了。闻笙是她唯一的好姐妹,还是天生的缺心眼儿,她必须给她把关,给她把前面路上的坑都填平了确保没有危险,才敢放心叫她走。
祝清嘉觉得她不是闻笙的闺蜜,是她妈。
拉风的法拉利潇洒离去,又美又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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