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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救世:从官场开始凌游秦艽全局》精彩片段
又过了两天的时间,凌游给秦老已经服了两天的药,这一日凌昀端着药碗走出屋来到了外面的凉亭里:“老爷子,快把药趁热喝了。”
正在与凌游下棋的秦老此时兴致正高:“先放放,等会喝。”
周天冬看着凌昀小声的解释道:“输两盘了,气头上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秦老用车吃掉了凌游的马,狠狠在棋盘上一拍对周天冬说道。而周天冬也笑了笑,这几天的他,应该说是最放松的,在京城时他可不敢这么和秦老开玩笑。
凌昀咯咯笑了两声说道:“我爷爷生前与我哥下棋,十盘要输九盘,输给他很正常的。”
而凌游此刻也说道:“老爷子,你确定吃我的马了?”
秦老却肯定的说道:“落子无悔,吃的就是你的马。”
“那老爷子你看清了,我这招就诱敌深入,将!”凌游的一个炮吃掉了秦老的相后做成了一个将军的局面,而秦老此刻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形成了死棋,“这盘不算,再摆一盘。”秦老说着就把棋盘打乱,又要再摆红黑。
凌游却笑着说道:“您先把药喝了,我们再接着下。”
秦老听后大手一伸,凌昀就把药双手递了过来,秦老拿过药碗,一饮而尽,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可把凌昀这个小丫头看的直咧嘴,她可最清楚这药有多苦了。
而凌游此刻一边摆棋一边问道:“老爷子,这两日服药后,觉得怎么样?”
秦老笑道:“还真别说,你小子有两把刷子,以往这头痛病每天都要发作一次,每次都疼的我抓心挠肝的,可这两天喝了你的药,竟然就只疼了一次,而且症状很轻。”
凌游也点了点头:“那就好,明日我再给您针灸一次,然后等您回去后再喝上三天,也就控制的住了,如今血压已经平稳下来了,不过还是要注意情绪,不要激动,更不要动怒。”
而秦老闻言却停下了手里摆棋的动作:“怎么着?你小子这是在撵我走啦?”
凌游却呵呵笑道:“我哪敢啊,我自然希望您能多住些时日的,但我这里毕竟条件有限,不利于您的身体恢复。”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而且有多少人因为您在我这住着,每天寝食难安,您应该比我清楚啊。”
秦老其实又何尝不知道这点,自己回到这个小山村后,这两天无论是京城的还是省城的这几位恐怕饭都吃不下了。
他这两日心中其实产生了一个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希望把凌游带到京城去,可又怕这话一旦说出来,如果被拒绝自己这张老脸挂不住。
可他的心思,周天冬却看了出来,毕竟是跟在秦老身边好几年的人,如果这点眼力都没有,那这工作早就不用干了,所以看着今天的时机不错他就打算替秦老开这个口:“凌大夫,您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小山村吧。”
秦老见周天冬这样说,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听着。
凌游说道:“爷爷的孝期将满,我也要走的。”
周天冬接话道:“保健局的黄副局长前些日子还在说,现在保健局需要些新鲜血液,其实以你的水平,再经过秦老的举荐,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况且这种机会对于多少医生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
可凌游却不假思索的便说道:“我志不在此,保健局的国手专家林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可我留在民间,却能救助更多普通百姓,我相信秦老也会赞成我这样做的。”
此话一出,秦老心说,这小子分明已经知道是我的意思了,这是在堵我的嘴啊,他很希望凌游能够来到自己身边,不光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年轻时负伤累累,积病成疾的一些老伙计们,他看中了凌游治病的奇思妙想不拘小节,认为他是真正能够治大病,治急病的。那些专家国手们虽然医术都很高超,但相比凌游来说,谨慎太过多了些。
可他也不想强人所难,毕竟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理想抱负,不能让他就为了我们这些老头子们服务,所以在周天冬还要再劝凌游的时候他出言制止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不是有一句老话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自己闯一闯终归还是好的。”见秦老这么说了,周天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作罢。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便表情严肃的向外走了几步然后严肃的接了起来:“首长!”
只听电话那头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
周天冬回头看了一眼秦老,“快了,这两日就回去了。”
“徐老下个月的寿辰,老爷子是不是给忘了?这都月末了,劝劝老爷子早点回来吧。”电话里说道。
“是首长。”周天冬刚说完,电话那边就已经挂断了。
“谁打来的?”秦老执棋打了个当头炮。
周天冬走了回来:“哦,是川柏首长。”
“什么事?”
“徐老下个月的寿辰,川柏首长怕您忘了,打电话来提醒一下。”周天冬回道。
秦老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了:“瞧这记性,也该回去了。”于是将棋落地又说道:“安排一下,后天下午回京城,告诉顾大个子还有尚远志,不用送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是!”
又向村中走了一段路,任治道和马金友也轮番的向各位领导介绍着,当走到了一个农户院门口的时候,秦卫山突然看到了一块形状奇怪的巨石,他愣了两秒,然后快步走了过去,围着巨石看了几圈,又在巨石上寻找着什么。
身后跟着的人也不禁被这一幕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秦老在做什么,但看秦老的样子,他们也没敢插嘴。
秦卫山在巨石上寻找良久,突然停了下来,拿手用力的擦着巨石上的一处,又吹了吹上面的灰土,等看清后,秦卫山激动的老泪纵横:“七十年了,整整七十年了,没想到我还能看到它。”
“秦老,秦老。”大家见状都关切的纷纷上前。
秦卫山指着巨石激动的问道:“这石头,一直在这吗?”
顾振林和尚远志齐齐看向了扶风县的领导:“回秦老话。”
扶风县的领导也是一头雾水,主要他们也不清楚啊,他们才在扶风县上任几年,而且县里那么大,一块石头的来历他们哪能清楚,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
这时县长马金友灵机一动,对镇长说道:“去把村支书找来。”
镇长闻言一刻也不敢耽误,快步跑着就往云岗村的村支书魏大宝家跑了过去。
秦卫山又擦了擦石头,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巨石上露出了浅浅的一些划痕,像是文字。
而秦卫山想起了许多回忆,这块巨石原本就是他儿时自家门口的,原本巨石边还有一颗大槐树,夏天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会坐在大槐树下乘凉,而他们这些小孩子则围着巨石玩耍,巨石上的文字,则是他与他几个玩伴在小时候刻下的各自的名字,时隔七十年,桑海沧田,物是人非,有些人见到了新时代新国家,而有些人却永远的停留在了孩童时期。秦卫山闭上眼,两滴浊泪流了下来,他看到了父亲在巨石旁的大槐树下给自己讲故事,看到了母亲坐在树下钠着鞋底一脸幸福的看着自己与父亲。
“村支书...村支书来了。”镇长带着村支书一路跑着气喘吁吁的来到众人面前。
村支书是个六十多岁的农村汉子,长相憨厚朴实,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和这么多的领导。
支支吾吾的打了个招呼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紧张的一双生满老茧的大手不停地在裤子上摩挲着。
秦卫山背过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过来和蔼的问道:“你在这个村子生活多久了?”
村支书结结巴巴的答道:“还没有我的时候,家里人逃难过来,然后就一直住在这个村里啦。”
秦卫山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个石头,在这里多久了吗,有没有挪过地方?”
村支书魏大宝想了想说道:“我记事起就在这了,小时候听我爹说这石头他们来这个村的时候就有,死沉死沉的谁也搬不动,也没人动它,原来旁边还有个大槐树,不过后来闹饥荒,又闹旱灾,树也枯死了,就被村里人砍了烧柴了。”
听到魏大宝的话,秦卫山确定了这就是他儿时的家,一时间激动不已,呼吸也变得急促,周天冬见状心道不妙,慌忙上前扶住了秦卫山,顾振林和尚远志等人也大惊失色,急忙走了上去。
“秦老,你怎么了?”
“秦老哪里不舒服?”
“医生,医生呢?”
周天冬也喊道:“医生,快叫医生过来,秦老应该是高血压犯了。”
县医院的院长带着那三名县医院的主任医师一边凑上前一边喊道:“大家散开,不要聚集,给秦老创造通风环境。”
顾振林此刻真的急了,用一股已经带有杀气的语气喊道:“统统散开。”
大家闻言赶忙朝后散开,一名医生身上背着一个便携式的血压监测仪,检查了一番后紧忙给秦卫山上了仪器,随后两名保卫局的警卫又从县医院开来的救护车上拿下来了一个担架车,众人将秦卫山抬到担架车上躺好后,只见监测仪上显示的秦卫山的血压高压已经高达了二百一。
尚远志对常务副省长林海平和秘书麦晓东问道:“保健专家到哪了?快去电话催。”
顾振林此时也急忙喊道:“抬到救护车上送医院。”
而县医院院长急的满头大汗的说道:“不行啊,此刻尽量不要大幅度的转移病人,容易有生命危险。”
当众人听到生命危险四个字后,纷纷脸都吓得煞白,我的天哟,如果秦老在江宁省出了意外,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时麦晓东在一旁打完电话对尚远志汇报道:“书记,专家组距离咱们这太远了,短时间赶不过来。”
这条消息又像一个重磅炸弹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尚远志走到县医院的几名医生身边问道:“现在需要怎么办,情况怎么样?”
一名心脑血管的主任医师紧张的直吞口水:“现在情况不是很好,秦老处于昏厥状态,降压药喂不进去,打了一针针剂,可血压还是没有降下来。
其实院长三名医生此刻也算是心照不宣的留了个私心,他们将降压针的剂量控制在了一个标准范围内,他们很清楚,如果病人没有挺过来,自己顶天脱了这身白大褂,纵使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可如果剂量一旦用过,导致秦老心脏骤停,那后果绝对是他们这种小体格子承受不起的。
就在这时,村支书魏大宝喊道:“去三七堂找凌游吧。”
顾振林闻言急忙问道:“那是谁?”
魏大宝结结巴巴的答道“我们村卫生所的临时大夫,也是三七堂的中医。”
爷爷在世时,总是会批评他说,为医者,自信是必须具备的,但谨慎也是万不可少的,为患者负责,行针用药皆不可轻浮孟浪,但十几岁的凌游,仗着自己天才般的医道领悟以及爷爷这位他心目中的医术大师的教导,他对自己的诊断从不怀疑,不过只有一次,他走了眼,就是爷爷身患绝症时,为了怕凌游看出来,对自己用了药下了针隐藏了病情,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没有被凌游看出来,而在爷爷去世的这两年里,凌游总是会责怪自己为什么对自己过于自信,是不是如果自己再仔细些,察觉出了爷爷的病情,那么两个人一起查古方,用良药,爷爷就不会死了?
“那大夫,这该吃些什么药啊?”孩子爸爸问道。
“是药三分毒,小孩子少吃点药吧。”凌游说罢便拿起纸笔写了起来,只见药方单上他写道:藕节、芦根等量煎服,一日两次,搭配膳食,红糖水煮猪里脊肉,汤肉同食,三日痊愈。并在落款处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后将药方单递给了孩子父母。
男孩妈妈看后惊讶的问道:“这就可以?”
凌游笑呵呵的说道:“如果按方服用三日后,还流鼻血,我将诊金十倍退还。”说罢起身去一旁的水盆前洗了洗手。
男孩妈妈笑道:“不打针不吃药就能治好,我可阿弥陀佛了,哪还能找您来退诊金,如果孩子真的不再流鼻血了,我们三口人再来的时候,肯定是送锦旗来的。”
男孩爸爸也同样笑呵呵的称是,将药方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后,突然想起了还没给诊金,便问道:“对了,诊费是多少?”
凌游擦着手上的水,“八块钱,给我妹妹就行。”
男孩父母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八块钱?还记得上个月去挂了一个老中医的专家号,排了两天队,挂号费花了一百六,一个方子里十几味药花了五六百,还到老专家指定的一家药店里买了两盒单价二百多块钱的处方药,杂七杂八加一起就花了一千多,可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孩子白白喝了半个月的苦汤子。
男孩父母将一张十元的纸币给到了凌昀,直说不用找零了,又说了好几次感谢的话,一家三口才告辞开车走了。
凌昀将钱收到了钱匣里,“哥,忙一天都下午了,你还是早上吃的东西呢,想吃点什么?我去做饭。”
凌游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你看着做就行,我都可以,饿死了。”说着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看着凌昀。
凌昀笑道:“行,我这就去做,很快就好,等着吧哥。”
扶风县的云岗村,在二十年代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农户不足三十户的小村庄,这里群山叠翠,四季分明,有一条小河清澈见底,儿时的秦卫山经常与小伙伴们在山林中的小河边玩耍,摸鱼、爬树、掏鸟窝,总是能让人乐不思蜀,傍晚时分,村中大人在山脚下喊上的一句“回家吃饭啦”,能响彻整个山林,几个小孩子争先恐后的朝家里跑去,今天你家做了土豆,我家煮了玉米,你家蒸了红薯,他家又炖了白菜,你给我家送一些,我给他家拿一点,粗茶淡饭的食物,吃的确实满满的幸福感,那是秦卫山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回忆,是让现在耄耋之年的他,做梦都能笑醒的回忆。
可战争来临,打破了这个原本安静祥和的小山村,父母和村中长辈一个又一个的死在他的面前,童年玩伴的鲜血染红了那个清澈的小河,一声声枪响回荡在曾经只有风吹鸟鸣的树林里,然后又经久不息的回荡在他的梦里,那也是他此生最痛的回忆。
秦卫山站在那个依旧还在的小河边,陷入了沉思,突然身后有人喊道:“秦老...秦老...”
秦卫山回过了神,不悦的回过头,只见河中的小桥上来了很多人,秦卫山背过了手看着不远处的人群,又看了看警卫周天冬,叹道:“阴魂不散啊!”
周天冬闻言也含蓄的笑了笑,挺直的站秦卫山的身边。
不一会的功夫,人群就走近了,大家的脚步也更快了,大军区司令员顾振林率先来到秦卫山面前,站直身子一个敬礼:“学生顾振林向老首长报道。”
有些人好奇,为什么顾振林要自称学生,那是因为建国后,秦卫山在担任自己本职工作的同时也兼任着国防军事学院的院长一职,而顾振林就是学院第三届的学生,也是秦卫山任院长期间的最后一届,有人说顾振林有套近乎的嫌疑,那只能对这些人说,自信点,把嫌疑去掉,就是套近乎。
与此同时,尚远志也走到面前伸出双手,“江宁省委书记尚远志,见过秦老。”
秦老虽然在此刻并不待见他们,认为他们太过劳师动众了,可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于是也就伸出手和他们握了握,其他人见状也赶忙壮着胆子上前握手,包括大军区的参谋长、常务副省长、省委秘书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等排名靠前的常委级别的几位领导,而像公安局长杜衡等人,只是和秦卫山问了声好,并没有上前握手,不是不想,而是级别还不够,现场这么多人来,而且又是这样一个场合,老首长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要握一次手吧。
秦卫山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众人,责怪道:“一个大军区的司令员,一个书记,正事不做,领着这么多班子领导跑来找我这么一个退了休的老头子。”
顾振林率先答道:“您老一个人出来,我们哪能放心啊。”
尚远志也笑着说道:“是啊,而且您回到了江宁,我作为现在江宁的一省主官,肯定是要和您这位老江宁人来汇报一下工作的。”
秦老此刻也不能不给他们台阶下,虽然在他眼里顾振林和尚远志就是两名小辈,可毕竟也是一方大员,军方和地方的两位一号人物,在这么多下属的面前,面子还是要给他们留的,于是说道:“也找到我了,我也没遇到什么危险,但是既然来都来了,陪我到村里转一转吧,你们也算是下下基层了,不过一会该忙什么去就忙什么去,我不用你们陪。”
众人闻言,皆是松了口气,老首长还是给面子的,如果大家大老远的过来了,脚跟还没站稳就被撵了回去,那可真是让别的省的官员看了笑话了。
待大家都坐下后,江云水便陷入了回忆说道:“这个凌游,是我带过最有天资的学生之一,可是在他大二之前,我都不知道他会中医,记得有一次,我带了几位得意的学生去京城总医院参观学习,偶然遇到一位老人在手术前嗳气不止,也就是打嗝,在中医上也称之为呃逆,这种情况下是极其不利于手术的,总医院的医生试了很多方法都没办法止住,可老人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呃逆已经各方面指标下降的厉害,如果控制不住呃逆,并且不能及时完成手术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到了以后,也配合院方的医生们就这个病例做了一个临时会诊,但还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还没等我们拿出一个方案,老人突然因为长时间的呃逆,使肺部气肿,从而压迫心脏,导致血压和心跳骤降,主治医生给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后都不见好转,就在这时,凌游这孩子跑出了病房,去找到了中医科,大量的拿来了一味中药,当着我们的面就给捣碎成汁,我们虽然当时在场的都是西医,但对一些基础的中药还是认识的,谁也没想到他拿的居然是生半夏。”
秦老疑惑道:“生半夏怎么了?”
江云水解释道:“半夏这味药,具有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等功效。但是生半夏是有毒的,一般医生都要经过炮制后才敢下药,但凌游那天直接将生半夏以及生姜一起捣碎成汁,匆忙炮制了一味姜半夏汁出来,在我们众多人的阻拦下,他还是将姜半夏水喂给了那个老人,可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几分钟,老人的呃逆竟然止住了,身体各项指标一点点的恢复了起来,最后得以送进手术室,完成了手术。”
当秦老听完,脸上竟然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种自豪的神色。
江云水接着又说道:“那次回校后,我狠狠的批评了他,因为他当时的做法太孟浪了,如果他把姜半夏喂给老人后,老人的病情没有得到好转,反而有了生命危险,甚至是命丧当场的话,那这不仅是要面临医疗事故的赔偿,甚至还会坐牢的。”
秦老听到这也是不禁为凌游捏了把汗,但还是好奇的问道:“那个臭小子怎么说?”
江云水哭笑不得的回道:“这个浑小子居然和我说,他心中有数。”
“嗯!这像他说的。”秦老哈哈大笑。
“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有这故事呢。”
江云水笑道:“现在他虽然毕业了,可京城首都医学院的学生私下里还流传着不少他的故事呢。”江云水此刻也很骄傲,但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孩子,个性太过强烈,我找关系给他保荐到了汉宁省的省医院实习,可还没半年的功夫,他就辞职不干了,辞职前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向我表示了抱歉后,就杳无音讯了。”
接着他又问道:“您老是在哪里见到的他?”
秦老说道:“江宁省,我的家乡,他为我治好了我的头疼病。”
副局长黄思文此刻说道:“用的是中医疗法?”
秦老点了点头。
黄思文又说道:“秦老,方不方便给我们看看方子?”
江云水也对此很好奇,其实江云水从学医起就是在国外学习的西医,行了大半辈子西医,却因为自己这个学生,也对中医提起了兴趣,这两年里他也和保健局退休了的几名中医国手常常请教,自学中医,而黄思文以及在场的另两名专家,本身就是做了一辈子的中医,但是对于秦老的头疼病他们研究了很多年,都没敢给出个结论,如今却被一个年轻小辈给治好了,他们又岂能不对这个药方感兴趣。
秦老看了看周天冬,周天冬也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快走几步到书房里将药方拿了出来,江云水此刻有些迫不及待,第一个接了过去,看了几眼后说道:“嗯!这像是他能开出的方子,而且这手漂亮的行书也错不了。”
黄思文伸手也接了过来,没等看方子呢, 就也对凌游的字夸赞了一番:“确实是好字,颇有王右军遗风。”当看了药方后却将眉头皱了起来,半天才说出一句:“好大的胆子啊!”
其他两位中医专家也迫不及待的拿过来看了看,看过之后也看着江云水感叹道:“你这个学生,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有道是内行看门道,不是别人治不好秦老的病,而是单就凌游的这个方子来说,没有一个中医敢这么下药,别的先不说,就说这剂量就已经在在最高的标准上走钢丝了,一旦行差踏错,服药之人可能还会受到药物反噬。
“秦老,我方便誊抄一份吗,带回去研究研究。”黄思文问道。
秦老大手一挥:“随你便,抄几份都行,但原本给我留下。”
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二十二三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留着一头披肩卷发,长相颇有一种香港女星似的女孩走了进来,进门后便喊道:“二爷爷。”
江宁省一处叫云岗村的小山村里,在一个名为“三七堂”的医馆前排起了冗长的队伍,他们有的是在儿女搀扶下直不起身的老人,也有面色蜡黄的年轻人,亦有被父母抱着啼哭不止的小孩子,后面的队伍里甚至有几个自己带着小马扎坐着排队的。
这“三七堂”说是医馆,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家普通农户的小院,只不过与村中大多数草坯建造的房屋不同,这家的房子是由木头垒建而成,门的两侧有两块木板雕刻的对联,上联是:但愿世间人无病,下联是:何愁架上药生尘,上方则是一块看着有些年头的牌匾,笔锋苍劲有力的写着三个大字:三七堂。落款为:凌广白题。
就是这样一家医馆,人们想象中,肯定觉得堂内坐诊的是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头,高深莫测闭目诊脉的景象,不过当你走进屋内,便会让你瞠目结舌,因为堂中坐诊问病的人,是一个看样子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虽然坐在一个因为年深日久已经磨得有些包浆的榆木桌子后,也穿着一身粗麻材质的白色短褂、黑色布鞋,可纵使这般老成的家具与穿着打扮,搭配在他那稚嫩白皙的脸上,却更加觉得与屋中景象格格不入。
此时,一个老人看诊结束,年轻医生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身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小姑娘接过药方看了看,便去一旁的药柜里按方抓药去了。
一个五十左右岁,看起来健壮有力的中年人见排到了自己,快步上前坐到了年轻医生桌边的凳子上,直接脱了上衣赤膊着膀子急切的说道:“凌游啊,你快给我瞧瞧吧,这身上起了不少的疹子。”
年轻医生凌游,凑近看了看,只见中年人身上有多处成片的紫色斑疹,不止上身,凌游观察了一遍后,见中年男人穿着短裤的腿上也同样如此,看清了大致情况后,凌游说道:“七叔,别急,我先给你搭个脉。”
这个被唤为七叔的中年人闻言便立刻将手放到了脉枕上,凌游伸手搭脉,静静地感受着脉象,与此同时屋里排队的其他病人们也都屏气凝神的朝这边看着,有的年轻人甚至不敢多看,因为身上的斑疹成群结片,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相信一定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片刻后,凌游便将两只手的脉象都感受了一遍,又让他把舌头伸出来看了看舌苔情况,最后对中年男人问道:“七叔啊,最近是不是常常感到乏力、气短、没有胃口,有的时候甚至头晕腿软?”
七叔立刻点头称是:“对啊,现在干活都没有力气,难道这些也和身上的疹子有关系吗?”
凌游坐直了身子,看着七叔问道:“我要是没有说错的话,你这身上,两个多月前便出现了你口中的疹子了吧,但你没有重视,当成普通的皮肤病治了对吗。”
七叔闻言一拍大腿:“是啊,你说的没错,春种的时候就起了这疹子,当时农活多,也没当回事,你七婶从镇里回来给我买了一盒治皮肤病的药膏,可一盒都用没了也没见效,这半个月更是越长越多。”
凌游听完这话也不意外,村子里的大多数农民都是这样,认为自己身强力壮的生点小病也没什么大碍,又怕耽误农活误了收成,但凡有点小病小灾的自己就给自己确了诊,胡乱吃点药,治好了方则罢了,治不好,小病也给拖成了大病。
“七叔,这不是疹子,在中医上这个病叫做紫癜,由皮下出血引起,我相信往年你也出现过此类病症,只不过不严重,而且没多久也就好了,今年才严重了起来,我给你开服药,很快就会痊愈的。”凌游笑呵呵的说完,便拿起笔在纸上用一手漂亮的行书写起了药方。
与一部分中医大夫不同,凌家人看病,从来不会将喜悲表现在脸上,他们在看诊的时候永远都是以一副平常心来对待,有的时候的确如此,病人的病症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抬头看到医生紧皱眉头的表情,吓都给自己吓出毛病来了,所以爷爷凌广白在凌游五岁开始学医的那一刻,就将这一点让他牢记在心,而凌游也在行医的十几年里牢牢遵守着。
事实确实也真的如凌游所说,七叔前几年自己身上确实偶尔长出今天这样的紫色疹子,只不过并不严重,涂抹两次药膏后也就好了,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病,他涂抹的药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不过是成疾未深,如今才真的是小病拖成了大病了。
不一会的功夫,凌游就将药方写好:黄芪20g、白术15g、当归30g、何首乌30g、补骨脂20g、仙鹤草90g、槐花15g、石韦15g,水煎服,三服可愈。并在药方后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再次确认了一遍后,还是将药方递给了身后的女孩:“小昀,给七叔抓药。”被唤作小昀的女孩接过药方应道:“好的哥。”
秦老看到女孩也很意外:“你不是去林江省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女孩走到面前,秦老向众人介绍了一下:“我侄孙女,秦艽。”然后又指了一下黄思文等人介绍给秦艽:“这几位是保健局的几位专家,黄副局长你小时候见过的。”
秦艽性格比较活泼,所以经过介绍后就对几位专家打了个招呼:“各位专家好,我二爷爷的身体辛苦你们啦。”
各位专家也是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
秦艽接着又说道:“毕竟他那么不听医嘱,经常偷偷喝酒。”
“你这丫头。”秦老佯装生气道。
黄思文也笑着说道:“秦老这个偷偷喝酒的事啊,也真是让我们头疼的,如今你回来,可得替我们好好看着些秦老啊。”
黄思文还是认得秦艽的,在语气上也客气很多,虽然他只是秦卫山的堂侄孙女,可抛开秦老不说,单说她的父亲,林江省的常务副省长秦松柏,就已经让人不得不处处尊重她几分啊。
很快,各位专家见人家祖孙二人许久未见,便也就很识趣的提了告辞,此时秦老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艽从茶几上拿了颗葡萄:“我刚下飞机就来看您了。”
“在林江省呆了多久?”秦老拿起一颗葡萄擦了擦,递给了秦艽,问道。
秦艽嘴里一边吃着一边说道:“两个多月。”
秦老又问道:“你奶奶的身体好些了吗?”
秦艽回道:“手术后恢复多了,可这马上又入秋了,每年一入秋就咳嗽不止,您也是知道的,难免又要遭些罪。”
“那徐老头的寿辰她来不了了吧。”秦老也可怜他的这位老堂嫂,堂兄在八年抗战的时候就牺牲了,留下她自己孤儿寡母的给秦松柏拉扯大,吃了不少苦,到老到老,积劳成疾生了一身病。
秦艽擦了擦嘴说道:“这不是吗,我爸爸这段时间要开的会太多,我奶奶又刚做了手术,我妈妈还得照顾奶奶,都参加不了徐爷爷的寿宴,所以派我当代表回来啦。”
“晚上留下吃饭吧。”秦老说道。
可秦艽却把眼睛眯成了一个月牙笑道:“我约了几个姐妹晚上出去玩。”
秦老本来挺高兴的,想着总算有人来陪陪自己了,可一听这话立马不高兴了:“那就别回来了,晚上住大街去吧!”
秦艽笑着抱住秦老的胳膊说道:“那不成,明早我陪您吃早饭。”
秦老嘴一撇哼道:“说的好像你早上能起的来床似的。”
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下午,凌游给凌昀送到了宿舍楼下,凌昀此刻却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哥你多在余阳住上一段好吗。”
凌游给她擦了擦眼泪,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多大了还哭鼻子,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跟个小屁孩似的,我陪你一起上学好不好啊?”
“好!”凌昀哭着哭着突然破涕而笑了。
凌昀也被这个妹妹给气笑了:“怎么给你根杆子你就捋杆爬呢。你也不看看这来来往往的同学,哭啼啼的丢不丢人。”
这时刚刚回校的人很多,女生宿舍楼下人更多,尤其是总有着一对又一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而这样的场景也不禁让凌游想起了他的大学时代,曾经也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待那个女孩的场景。
这时过来两个女孩,惊讶的看到了凌昀:“昀昀?!”
凌昀听声看了过去,惊喜道:“梦梦,诗雨!”三个女孩见面尖叫着拥抱在了一起,而凌昀也瞬间没了刚刚梨花带雨的样子,凌游不禁在心里一阵无语“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三人拥抱过后,那两个女孩便齐齐看向了凌游,那个叫梦梦的女孩冲着凌昀挑了挑眉:“男朋友?长的还挺帅的吗!”
诗雨也说道:“是啊,谈恋爱了也不告诉我们,真不够义气。”
凌昀赶忙摆手道:“什么跟什么呀,这是我哥。”
凌游见状走了过来:“你们好,我是凌游,凌昀的哥哥,经常听她提起你们,凌昀从小没怎么离开过家,这两年谢谢你们的照顾了。”
梦梦和诗雨也有些尴尬:“哥哥啊,你好哥,我们也总听昀昀说起你。”
诗雨一个劲的点头:“是啊,大一她刚来的时候,十句话都不离你,今天总是见到活人了。”
“呃?”凌游一阵无语,这年轻孩子现在说话都这样吗?
梦梦见状赶紧圆场道:“不是,诗雨的意思是以前你不是活人。”
“........”
“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些什么啊?”凌昀此刻真的不想和哥哥承认这是她最好的两个朋友。
“哈哈,你的两个同学都挺可爱的,这样吧,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凌游笑道。
凌昀闻言先是愣了两秒然后一把抱住了凌游的胳膊傻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这两天不走了?”
凌游点了点头:“我要见个朋友。”
“太好了!”凌昀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坏了。
“快进宿舍吧,同学还等着你呢。”凌游捋了捋凌昀散乱的刘海说道。
凌昀笑着说道:“好吧,那我们上楼了哥,你忙完给我打电话。”
梦梦和诗雨也一脸尴尬的笑道:“再见哥。”说着加快着小碎步朝宿舍楼去了。
凌游笑着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朝外走去,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说道:“你在哪?好,我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就和司机说不去省医院了,转路去省委大楼。
出租车刚停到门口,就见一名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的张望着过往的车辆。
见出租车上的凌游下了车,那人就上前问道:“请问是凌大夫吗?”
凌游点了点头:“对,我是凌游。”
工作人员便笑道:“麦主任在等您,您和我来吧。”
两人走过大院,只见一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的忙着各种事情,挂断一个电话,紧接着又会再接起一个电话,口中说的都是: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您放心等词汇。
坐上电梯,来到了顶层七楼,转过去向里一直走,来到了书记办公室的门口,两人停了下来,可那名工作人员却没有敲响书记办公室的门,而是推开了另一边门牌上写着的省委办公厅综合二处牌子的门,办公室里坐着五六个人,见两人进来纷纷侧目看了过来,又向里走,还有一间办公室,那名办事员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麦晓东的声音响起:进来。
门刚打开,此刻的麦晓东正坐在办公椅上拿着一份文件打电话,看到凌游,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又示意那名办事员出去,办事员笑着点了点头,又对凌游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微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凌游见麦晓东在忙,也没有打扰,而是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等他打完电话。
几分钟后,麦晓东对电话说道:“好,整改后即刻下发下去,嗯,就这样。”
随后挂断电话,双手合十的起身笑道:“让你久等了凌老弟。”
凌游也起身摆了摆手:“麦大哥日理万机,无妨的。”
麦晓东伸手拿起来桌上的茶叶,一边给凌游亲自泡着茶一边说道:“我每天是服务着上面,又得操心着下面,下面的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看我这头发,还不到四十岁呢,就白了一大片。”
说着将茶杯放到了凌游面前:“坐,尚书记在和下面的一个市长谈话,等会儿结束了,我带你去见他。”
凌游坐下后说道:“不急。”接着又问道:“老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麦晓东听到这事,坐了下来难掩喜色的说道:“凌老弟,你可真神了,昨晚我回到家,老太太还在睡着,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来后直说身上松快了不少,吃过早饭后,又喝了你的药,刚刚你嫂子打电话过来还说,什么事都没有了,午饭过后还下楼遛弯去了呢。”
凌游笑道:“那就好,今天还打算打电话问问你的,可怕你忙,我也就没打扰。”
麦晓东一板脸佯装怪道:“和我你还客气什么,以后无论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给我。”
然后看着端起茶杯喝水的凌游,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今天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尚书记恰好问起我家老太太的身体情况,我也不好隐瞒,就如实说了你来余阳的事,凌老弟你可不要多想啊。”
麦晓东说的是实话,但觉得还是要和凌游解释一番,要不然凌游万一误会是自己为了邀功汇报了他的行踪,那这样的嫌隙一旦出现,以后可就不好再弥补了。
凌游放下茶杯说道:“麦大哥多虑了,我的行踪也不是什么秘密,再说能被尚书记约见,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呢,我又怎么可能多想什么。”
麦晓东也哈哈笑道:“凌老弟心胸豁达,倒是哥哥拘谨了。”
“当然可以。”凌游说着拿出电话,三人互相留了个联系方式,酒过三巡后,麦晓东见杜衡有点喝多了,就提出了散场,下次再聚,杜衡也知道自己到量了,如果再喝下去,非得出丑不可,也就顺水推舟结束了酒局。
几人下楼后,麦晓东已经找来了自己的两名下属,在一楼大厅等着,而杜衡的办公室主任刘主任也等了多时了,见到几人下来,赶忙上前扶好了杜衡,麦晓东说道:“刘主任辛苦把杜局安全送到家。”刘主任连连点头答应:“放心吧麦主任。”
杜衡此刻一遇风,更是有些晕头转向了,今天喝的太多了,完全超出了自己平时的量,但还是大着舌头说道:“麦主任,凌老弟,有机会我做东,咱们再约,定要喝个尽兴。”凌游这时说道:“一定的,杜大哥快回去休息吧,咱们改日再聚。”说着他走到前台,向前台接待小姐要了两张纸,写了几个字,又拿着那两张纸回来,递过一张对杜衡的办公室刘主任说道:“啊,刘主任,这是几样家里常见的东西,解酒醒脑的,你送杜局回去后,给他用热水冲泡后喝下去,以免杜局明天头疼误了正事。”
刘主任赶紧收了起来:“好的,好的。”
几人又说了几句告辞的话,刘主任就将杜衡扶到了车里,扬长而去了。
麦主任也是有酒量的,呵呵笑了几声说道:“老杜是个直爽的人,让凌老弟见笑了。”
凌游摆了摆手:“哪里,杜大哥是真性情。”说着又把另一张纸给了麦晓东:“麦大哥回去也试试,如果以后再喝酒,也可以提前喝,保证能头不疼眼不晕。”
麦晓东接了过来心道,这可是好东西啊,平时应酬多,自然经常喝多,有了这个法子,可有大用处了,这凌游自己全力结交绝对是最正确的,撇开他和几位大佬的关系不说,手上的医术也让自己能受益良多啊。
“谢了凌老弟,哦,对了,你来省城有没有住的地方呢,不如我就在这里给你开间房吧。”
凌游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薛亚言道:“亚言还是单身,我住他家就成。”
薛亚言也笑道:“他每次来余阳都是住我那里的。”
麦晓东见状也不再客气,不过心想,这薛亚言与凌游还真不是一般的交情,以后和这个小助理也多亲近亲近也是有好处的。
“那我们上车吧,送你们回去。”麦晓东一抬手,那名属下就带头坐到了驾驶位上。
几人出发后,薛亚言向麦晓东的属下说了自己家的位置,没一会就到了,三人又打了招呼道别后,看麦晓东的车子走远了,薛亚言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我憋了一晚上了,老凌,你怎么和这些大人物走到一起了?看样子杜大局长也是之前就知道你的。”
凌游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快回去给我煮碗面吧,我都没吃饱,喝了一肚子的酒。”说着推了薛亚言一把。
虽然他和薛亚言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可要提起他和麦晓东是怎么认识的,那就得提起秦老来,他清楚,秦老的事可不是能任由他乱说的,便将此事对薛亚言隐瞒了起来。
薛亚言是个人精,他也知道凌游是个稳重的人,以他们俩的关系,既然凌游闭口不提,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也深知有些事,好奇害死猫,尤其是上面一些大领导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凌游既然能把自己介绍给这些大人物,就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是好兄弟的,那让兄弟为难的事,他自然也不能去做,所以也不再打听了。
保姆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家也便识趣的从卧室走了出去。
见众人都出去了,门也关严了,凌游说道:“老夫人这就是忧思之症,说是病也不是病,有道心有千千结,便是如此。”
“那,得怎么医治呢?”麦晓东急问道。
凌游看了看三人,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麦晓东的妻子身上:“我如果没有说错的话,嫂子不久前流产了吧?”
此话一出,麦家的三人都是震惊不已,麦妻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凌游指了指门口的婴儿床说道:“家里有很多婴儿物品,可却不见孩子,甚至连一张孩子照片都没有。”
麦晓东却问道:“凭借这个也不能就确定我妻子流产了吧。”
凌游嗅了两下鼻子:“我是中医,对中药的味道极其敏感,嫂子身上散发出的当归白芍等调养女人小月子的中药味我还是闻得出来的。”
麦母听到这,眼角不禁流下了泪水:“六个月了,没有留住,医生说,这次流产损伤很大,再加上她已经是高龄孕妇了,以后再能怀上的几率微乎其微,我都土埋半截的人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抱上孙子了,这个事哟,天天在我心里堵着,憋屈死我啦。”
“妈!”麦晓东的妻子也大声的抽泣起来,而麦晓东摇了摇头直叹着气,凌游清楚,老太太这个病的原因就不在她自己身上,于是对麦晓东的妻子说道:“嫂子,我方便给您把个脉吗?”
麦妻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麦晓东,而麦晓东却赶忙给她示意,让她伸手,麦妻犹豫了一下,把手伸了出来。
片刻后,凌游把过脉,笑道:“有笔纸吗?我给您开两个方子,您每样喝上三服,您的身体不错,只不过这次小月子,损伤了些元气,补一补元气,搭配一个我的秘方喝。”然后又把声音放低了些看了麦晓东一眼后接着说道:“还有几个行房事的时间也给你们一并写上,三服药后,你们再行备孕,下个月定能等来好消息。”说完他拍了一下麦晓东的肩膀,而麦晓东的夫人再高兴的同时也显然有些害羞。
“凌老弟,真的吗?”麦晓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前段时间,妇产科的主任和自己说了妻子以后很难生育的话之后,自己简直感觉万斤巨石压了下来,可好巧不巧的,这个消息又被一名妇产科的医生告诉给了她妈妈。她妈妈又是和自己母亲一个娱乐室打牌的牌友,一来二去就传到了母亲耳朵里,从母亲知道后没几天,就开始了失眠这个症状,在今天凌游提起之前,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母亲失眠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如今得知妻子还能生育,他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一下子轻松了岂是一点半点。
而麦母此刻也惊喜异常,激动的老泪纵横:“小凌,你没有骗我们吧?”
凌游点了点头笑道:“这种话我又怎么敢胡说,您老就健健康康的等着抱孙子吧。”
“好啊,天不薄我麦家啊。”麦母说道。
凌游对着老太太问道:“这下您老能睡个好觉了吧?我给您留个药方,等您睡醒喝了,保证您生龙活虎,吃嘛嘛香。”
麦母心里的结解开了后,此刻竟真的觉得眼皮沉了起来:“你别说,我还真有些困了。”
凌游听后便看到书桌上有笔和纸,于是走了过去,坐下后快速写好了三张药方,将其中两张放在一起对折了一下拿在左手,又把一张单独的放在右手,走到麦晓东的妻子面前说道:“嫂子,这两张是您的,一定按照方子上的按时吃,这一张是老夫人的,一会就抓回来,等老夫人睡醒后给她喝下。”
麦晓东和杜衡赶忙小跑着朝那位少将迎了过去,杜衡到了那人面前后,先是敬了个礼:“我是余阳公安局长杜衡。”
那少将也回了个礼:“军区副参谋长郑方。”
杜衡接着说道:“郑参谋长,这什么情况。”
郑方回道:“受顾司令命令,接凌游大夫。”
麦晓东急着开口说道:“这,怎么还连军方都惊动了。”
郑方看向了麦晓东问道:“你是?”
杜衡开口介绍道:“哦,省委办公厅综合二处麦主任。”
郑方一听自然也就知道了,省委大秘啊,“哦,麦主任你好。”
然后又接着说道:“机密,我想你们来也是为了凌大夫的事吧,既然都是一个目的,就不要多问了。”
杜衡现在想要掐死马健涛的心都有了,大半夜的怎么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自己会不会因为此事挨到尚书记的板子先不说,就连余阳警方的脸今晚都丢给军方了。
而此时审讯室里还不明所以的马副所长,端着茶杯还在滔滔不绝的冲凌游威逼恐吓着。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马健涛吓了一哆嗦,茶杯里的水都散了出来,他还没回头就开口骂道:“谁啊,毛手毛脚的,我.....”
可就在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他手里的杯子都吓的掉落在地摔成了好几瓣,因为此时,一个黑洞洞的步枪枪口正指在他的额头上,进来的一个中尉问道:“请问是凌游凌大夫吗?”
凌游此时也很吃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哪怕是自己联系的麦晓东,麦晓东也没权利这么大张旗鼓的找军方的人来捞自己啊。
但还是点头道:“我是凌游。”
那中尉听后说道:“顾司令让我们来接您,请您立刻和我们走。”
凌游此刻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虽然他也猜不到具体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也不耽误时间,赶紧起来在几名士兵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而那马健涛此时心里乱作一团,震惊得无以复加:我的个乖乖,这,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军队的人都来捞他?还是受司令的命令来的,陈伟啊陈伟,你可他娘的害死我了。
凌游刚刚出门,就看到了麦晓东和杜衡,凌游快步上前:“麦大哥,杜大哥。”
麦晓东赶紧看了看:“怎么样凌老弟,没受伤吧,有没有什么事。”
“无碍,没事的。”
郑方开口说道:“凌大夫,我们抓紧时间,现在你就和我走。”
凌游也不好多问,到底是什么事,相信一会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但还是回头对杜衡说道:“杜大哥,我妹妹还有我朋友们也被抓了进来,还麻烦您.....”
还没等凌游说完,杜衡一拍他的肩膀:“凌老弟,快忙去,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是非黑白我会调查清楚,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结果。”
凌游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说了声谢谢,又对麦晓东点了点头,就上了郑方的越野车。
车子按着警报声,一路狂奔,原本需要将近一小时才能到达的军区机场,竟然不到半小时就抵达了。
凌游此刻也从汽车窗户看见一架武装直升机正停在机场中央,巨大的螺旋桨产生着震耳的轰鸣声。
刚刚下车,他就看见军区司令顾振林从停着的军区一号车上下来了,凌游快走几步,到了顾振山面前:“顾司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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