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第七天,顾阿谁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能是被苏岐骗了……
顾阿谁手里提着五斤猪骨,站在自家那扇老旧的木门前,一时有些不敢开门,她想到在村长家杀完猪后,向村长讨要猪骨回家煲汤时,村长那恭维的态度:
“阿谁啊,别说你只要五斤猪骨,就算是整只猪都要了,那也是对我这小民的赏脸了。”
这让顾阿谁觉得诡异。
她是顾家村百八十年来唯一的女杀猪匠,以手快刀稳、不讨要猪下水闻名于十里八村,往日里左邻右舍对她态度也好,但多半都是怕的,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她。
毕竟就算是男人,也不一定有勇气提刀见血,而顾阿谁却总是面不改色的把刀喂进猪身体里,一喂就是十年。
从十岁提起杀猪刀,到如今的二十岁。
村民怕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村长说话时那谄媚的语气,却是连得知顾学成中秀才时,也不曾有过的。
更何况现如今顾学成已经和她解除婚约了。
村长之所以改变态度,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买回来的男人苏岐,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出卖男色的小倌!
有了这个认知,顾阿谁回家的这一路走的很恍惚,即使听到门下的木轮在轨道上发出刺耳的尖声,也没能完全回过神来,她有些茫然的向上看去。
于暮春还有些薄凉的日光中,顾阿谁望进一双深邃多情的桃花眼。
苏岐的目光既勾人,又溺着淹死人的温柔,叫顾阿谁一时再不见旁物,等反应过来时,苏岐的呼吸已在耳后,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全身的重量压到他身上提起,关门,转身回屋,动作极为轻松自然。
想来是以前做熟练了吧……
顾阿谁为自己方才的揣测有些内疚,想起自己才杀完猪,一身难闻的腥膻味不说,手里还提着五斤猪骨,后腰上还别着两把刀,有些魂不守舍的开口:
“等我去收拾一下。”
苏岐和她成了婚,如今也算是从良了,以前接客的时候无法挑剔客人,可身为他的妻子,她总不能邋里邋遢的和苏岐相处。
她说完这话,苏岐“啧”了一声,提着她往灶房走。
顾阿谁把猪骨放在灶台上,松了口气,挣扎着想从苏岐身上下来洗漱顺便再换身衣裳,谁知向来斯文的男人低声说了句脏话,紧接着她身上一重,后背已经抵上犹有余温的灶,后脑差点撞到锅盖的木柄上。
她惊呼着去按住苏岐伸向她腰间的手,这个姿势要是解了她的牛皮腰带,搞不好这两把刀落地,是要让苏岐见血的。
然而她的动作究竟是慢了一步,包着刀的牛皮腰带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紧接着灶房的声音愈发激烈。
大约一个时辰后,才归于平静。
苏岐这情况,一看就是块做男倌的上上之选,饶是顾阿谁二十年来没开过荤也有些招架不住,她不该怀疑苏岐的职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