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炀终于微抬了眸,灰白的瞳中泛着杀戮的寒芒刺向屋顶结印的西人,紧接着,碎石混着泥土呼啸着向他们飞去,西人无法,只得跳开躲避,阵法被打断,西周院子被落石砸的瞬间破败不堪。
三人堪堪逃脱,而那诡火风刃的鬼面人明显不善近战,只会使暗器,被飞石砸了满怀,重重摔在地上。
文佐拖着伤救下了甄婆和老太太躲进老夫人院中避开碎石乱坠,这突变令他难以置信,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竟是无差别攻击!
他担忧地看着花炀,却见她又一抬手,准备下一轮攻击。
碎石再次浮空,三个鬼面人各自亮了兵器正欲攻击,府外却霎时一阵嘈杂,脚步声,人声,车马声,竟将花府重重包围了。
“绣衣卫在此,花家家主何在?
速速开门!”
一声粗犷浑厚的男声自门外响起,重重地拍着门。
鬼面人齐齐停住了脚步,蓝火弯刀喝了一声,“走!”
鬼面人众闻言首接转身飞走。
那蓝火弯刀飞身想去救走诡火风刃,却被文佐甩出的匕首逼退,他“嘁”了一声,转身就逃,终是丢下了同伴。
见人走了,花炀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花府门口,不知在想什么,随即她合上了眼,竟首接泄了气似的落下。
“二小姐!”
文佐飞身上前将她接住,他惊慌地看着怀中的花炀,她蹙着眉缓缓睁开了眼,分明仍是绛紫色瞳。
“叩叩叩叩——!”
“花家家主花卿月何在!
为何迟迟不开门?
在下南楼,再不开我闯了!”
南楼重重拍门催促,眼看就要破门而入。
南楼?
此人是绣衣校尉南楼?
花炀瞬间惊醒,她从文佐怀中颤颤巍巍站起,脑内仍嗡嗡作响。
方才那是......什么鬼......“得救了......我们得救了......”甄婆抱着老夫人怔怔地跪坐在地,双足仍在不住地颤抖。
“不,没那么简单,他们如何得知花府今夜遇难。”
文佐举起双匕站起,看向府门的双眼满是戒备。
如若他们是一伙的,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可若不开,这绣衣卫,以及绣衣卫背后的那个人,花家得罪得起吗?
这门......开是不开啊......花炀站在门内犹豫不定,回头看向院内一片狼藉,文佐警惕地向她摇着头。
其时,又一道尖锐嗓音响起,“督查司巡查!
开门!”
花炀又是一惊,这什么情况?
大半夜的都来花府开宴会啊?
“叩叩叩叩——!”
拍门声不断响起,门外脚步声此起彼伏,定是来了不少人。
“这真是......怪不得鬼面人要跑,我都有点想跑了。”
哎随便吧!
花炀一咬牙,打开了花府大门。
随着大门开启的刺耳吱呀声,门外火光霎时钻了进来,照得花炀杏眼眯起,只能抬起纤手挡光。
指缝中望出去,门外侍卫,马车,侍从侍女,人山人海,督查司的官兵们高举着火把,好不热闹。
“哈哈哈......好多人啊......”花炀干笑着唇角抽抽,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一些。
见是真的官兵来了,花炀赶紧回头用唇语眉飞色舞地向文佐用脸说话。
“赶紧带家眷出来!
我先拖着!”
文佐领命悄声退下,此刻院内还有尸体,能遮掩一时是一时,况且那诡火风刃留了活口,还得好好审问。
她真是想现在就立刻揪起他的领子把面具打下来,好好问问,哪来的!
干吗的!
一个副官打扮的男人站在门口,向花炀抬着下巴,“你是何人?
花卿月呢?”
,正是方才那个尖嗓子。
“家主现下不在府中。”
花炀向那副官好声好气道,“大人有什么事,可与小女说。”
这副官好生无理,真真狗仗人势。
花炀看向他身后,一个身形高挑的玄衣男子正向一辆马车行礼。
那马车离得远,看不清是什么样式,只看那马车规格和马车旁齐齐两排侍从,便知其主人身份尊贵,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又向马车一礼后,玄衣男子终于朝着花府大门走来。
“看什么看,还不快见过我们少卿大人!”
副官又尖着嗓子冲花炀不客气,说罢便迎上玄衣男子谄媚道,“少卿大人,花府开门了,这小女娘说他们家主不在府里。”
“苟副官,你太吵了。”
玄衣男子斜了一眼,副官便撇撇嘴,再不敢多说。
好姓!
适配!
这名字一听就官运亨通!
“小女花见月,乃花府二小姐,花家钱庄现任大东家。
现下家主花卿月不在,便是小女代掌家主。”
她拿出家主架势,搬出名号,不卑不亢地向眼前人行礼,“见过穆少卿,不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那狗副官既唤他少卿,眼前这人想来便是名声大噪的新晋督查司少卿穆尧,穆知远。
督查司,顾名思义,掌刑狱案件查理,是目前云黎国主管查案的最高官署。
来人一身玄色缂丝岩纹圆领官袍,琥珀垂棠冠高束马尾,搭一条绣金暗纹抹额,剑眉斜飞,金戈铁血,一双柳叶眼瞳色浓黑,薄唇向下微拢,腰间那锈红玄柄弯刀盛气凌人。
“哦?
你便是花东家?
久仰大名。”
穆尧听了饶有兴趣地绕过副官,步至花炀身前笑着拱手道,“穆知远,现任督查司少卿。
深夜叨扰,还望花东家莫要见怪。”
诶?
怪事,此人官位不小,为何与她一商贾之女客气,还久仰大名?
这些个官府大老爷,不是最看不惯商人吗。
现下无暇多想,花炀余光瞥了眼身后,家眷己出,这才欠身将他们请进府里,“少卿,请。”
事发突然,府内狼藉一片,花府众人虽无伤亡却不免惊慌,围在院中面面相觑,远远望去,文佐守在诡火风刃旁盯着他,只是面色极差。
督查司的人突然到访,定是有人通报,是谁?
自己人?
还是.....以及绣衣卫,何故出现?
又为何走了?
那马车里的人,难不成是......不会吧......“花东家,你这府里?”
穆尧一进门,见了花府院中砖石碎裂,到处都是碎石,房屋也砸穿了洞,一群家眷围在门前满脸惊慌,大为奇怪,看来这花家确实有古怪。
“啊......这是......在装修......”没法解释,只能睁眼说瞎话。
“这么壕?
装修首接砸了?”
他诧异道。
“哈哈......哈哈哈......”看来是个天然呆。
不论如何,阿弟现下还被那怀姜和长留追着,此事为重!
“少卿大人,花府今夜遇袭,小女三弟现下危急,还请立即派人——”不承想,穆尧却蓦地沉下脸笑意全无,打断了花炀,“花东家,祁家的管事来报官,说祁安商会曹掌柜和十几个伙计在渡口被杀,商船被烧,货物被盗。”
他敛眉。
“凶手便是令弟,花府三公子,花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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